是他现在所担忧的一点。
毕竟众所周知,张重辉是他这个皇帝派去东宫的。
倘若在刑部介入查案后,查到事情牵扯到了张重辉的话,到时候,怕是人人都会认为,他这个皇帝才是幕后主使……
到时候,怕是人人都会认为,是他这个皇帝,想要杀了太子!
朱翊钧越想越觉得乱,随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他打发走了李如松。
李如松终于如愿以偿的走了,而一番沉思过后的皇帝陛下,也又有了一个新的怀疑对象!
“陈矩。”朱翊钧对刚来不久的陈矩问道:“你说……这次行刺太子一事,该不会是太子跟张重辉合起伙来自导自演的吧?”
朱翊钧本是不想怀疑儿子的,倒不是他相信朱常洛,他只是觉得朱常洛这个儿子没那个胆子罢了。
可现在,朱翊钧还是怀疑了,因为张重辉有那个胆子!
“回皇爷,奴婢觉得,太子殿下应该不会这样做,况且太子此次伤的不轻啊。”
陈矩跟皇帝想的一样,认为太子不敢。
而且这种荒谬的事情只要一发生,正常人就都会怀疑到太子的头上。
太子素来胆小,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自导自演这一出吧?
毕竟事情一旦暴露的话,那可真就能直接废太子了!
朱翊钧越想越烦,然而,接下来的审问结果,以及其他线索,才是真正的令他焦头烂额!
……
北镇抚司,诏狱。
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年的骆思恭,又一次在大半夜接到了紧急任务。
此刻,骆思恭正在听着手下陈印的汇报:
“老大,那傻子说话颠三倒四的,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说什么他家里穷,邻里邻居都欺负他,他还说他这次进京是来告御状的,不认识路,走错门了才闯去的东宫。”
骆思恭似乎没把这些话听进去,只问道:“用刑了吗?”
陈印点头道:“用了,可那傻子居然有点骨气,至今都还不肯招!”
“传令下去,别用刑了。”骆思恭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
“这种人怕的不是刑罚,再怎么打都没用的,要招早就招了。
此事事关太子,且天一亮,这个案子就要交给刑部审了,犯人总归还是得齐全些。”
此言一出,陈印不由得心间奇怪起来:素来变态狠辣的骆思恭,怎么突然间……变温柔了?还怕犯人不齐全?
这……从诏狱里头出去的人,缺胳膊断腿什么的,不都是常事吗?
“对了,那个巷子里被捅了六刀的男人救活了吗?”骆思恭又问道。
陈印摇摇头,“那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不仅被捅了六刀,还中了一种毒,大夫说他最晚也活不过今晚了。”
“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来,要是没有就算了。”骆思恭似乎并不在意此事,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今夜在东宫陪太子赏月的那些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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