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鸾姝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咳、咳……呃……我、我……我只是有点后悔，没从你师兄那问出起死回生之术。”
“起死回生？”
“嗯，”鸾姝颔首，“他说让国相起死回生，是用了一样神奇的物件，我怀疑是不是往生草，我要用它救少司命。”
柳离轩轻嗤：“陆羽在骗你。他说的物件是傀儡铃，可以操控死尸。”
“什么！傀儡铃？原来……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说是一样‘物件’，我早该想到的……”
鸾姝不由得头皮一麻，这才发觉，那物件往生草根本就是自己臆想的，是她先入为主了。回想起陆羽当时说话的语气，更觉背后一凉。
倘若这次不是她运气好，遇到了柳离轩，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本来这世上本就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就连师父也做不到，她和师兄师姐研究了那么久，才想出这么一个让少司命续命的法子。那陆羽不过是个琴师，明摆着就是在骗人。鸾姝攥紧双拳，在心中自责起来。
太心急了，她还是太心急了。
“好了。”
柳离轩的话打断了鸾姝的思绪，只见他背过身去，冷冷道：“既然已经逃了出来，你快走吧。”
鸾姝睁大了眼睛：“你、你现在让我走？你刚刚不是还……还……”
柳离轩板起脸来：“还什么？”
鸾姝的脸立刻涨红，羞得说不出话。
不是，刚刚在相府中，不是他一副要自己跟他一起浪迹天涯的语气吗？
眼看柳离轩已经走远，鸾姝连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可是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呢，我怎么能这时候走？”
前面柳离轩忽然停了下来，鸾姝也跟着停了下来，还以为他终于被说动了，心下一喜。不料柳离轩却突然转过身来，抽出腰间的玉笛抵住她的咽喉，冷冷道：“方才你也见到了，我向来杀人如麻，你就不怕我一时兴起杀了你？”
他神色凶恶，眼中杀意涌现，连语气也不像是在吓唬她。冰冷的玉笛冒出丝丝的寒意，凭柳离轩的手劲，只要稍微动一动，鸾姝就可血溅当场。可是鸾姝却是“嗤”的一笑：“我可不怕。”
“不怕？”柳离轩眉峰皱起，“……你难道不想找我报仇？”
“报仇？”
鸾姝满腹疑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又笑了起来：“你是说之前在蜀国把我气哭好几次？还是在神女峰不告而别？放心好了，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而且我也知道，白天的时候你故作凶恶，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不受陆羽威胁。”
“你难道没听说过……”
柳离轩欲言又止，眉头皱了起来，望着鸾姝心里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手中的玉笛也缓缓垂下。
点点的星光之下，鸾姝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映出了自己影子的轮廓，灼灼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吞没。那眼神中似乎有愧疚、悲悯、猜测，还有很多种复杂的感情。
可是此刻鸾姝却什么都没瞧出来，一对上柳离轩的目光，她就像变傻了似的，只觉得脸上阵阵发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问道：“听过什么？”
“……没什么。”
柳离轩将视线从鸾姝脸上移开，转身又要离开。
鸾姝连忙拉住他：“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问什么？”
柳离轩没有回头。
鸾姝小心道：“你是无弦阁的人？”
柳离轩冷冷道：“知道还不躲开，难道没人提醒过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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