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率一样是突厥优秀的“库拉达”,这个词倘使翻译成汉人的文字便是天神“腾格里”⑤青睐的传法子民。
那些汉人则喜欢把“库拉达”称作觉醒徒。
阿跌葛兰专通献祭之术。
他体内的“海河子”是一柄散着浓郁煞气的黑缨长枪,结社率见过它。数年之前阿跌葛兰正是用这柄黑缨枪救下了彼时尚未成为“库拉达”的结社率的性命。
阿跌葛兰很厉害,在结社率的印象中他施起法来就算比不过现在的自己也绝非普通人靠数量就能相抗衡的。
结社率猛地坐起身,一把干肉抓在手中狠狠握着。
杀死阿跌葛兰的是觉醒徒。
这两天来结社率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虽然常年身居草原但结社率清楚汉人的事情——在汉人之中觉醒徒很少有独来独往的,他们依附于朝廷或者各大势力,用自己的觉术在军阀之中下赌注,企图走到最终的封神礼。
太原郡的觉醒徒一定也是如此。
他十有八九投靠了太原留守李渊。
结社率不是没有想过单枪匹马杀到太原报仇,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多半要无功而返甚至会身陷险境。
眼下恰好是会猎的季节,自从阿塔⑥上一次在李渊两千骑射士卒手里踩了马钉以来⑦,突厥大军有段时间未曾南下打秋风了。
又恰好马邑的刘武周新近向阿塔俯首称臣,自此打开了隋朝的北大门,太原就像一个被剥光衣服的汉人姑娘站在了突厥汉子的面前。
结社率以劫掠为由头向阿塔提出帅军南下,阿塔竟然痛苦地答应了。
想想倒也不奇怪,在阿塔的率领下突厥人走到了最好时代,强兵百万投鞭断流,就是打到大兴城也不算什么,到太原劫个财算什么。
更何况汉隋从前鼎盛是不假可如今在败家子的手里已经挥霍的缸底就剩不多几粒米,豪贼四起战火难灭无暇北顾的。
对于结社率而言,即便是可汗的亲儿子想带着数万大军走出草原溜一圈马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既然出来了他绝不打算空手跑回去。
面对脱光衣服的大姑娘,他带着千军万马而来,很想一鼓作气杀进去,但他又不得不拉住马缰——
因为走到近处他才发现空荡荡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的晋阳城更像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而他还没有迫切到丧失理智。
这时,营帐之外隐隐传来哔哩啪啦的异响声。
结社率神思回游,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边抓着一把干肉。
他看着晋阳的方向,把干肉一口塞进嘴里,站起身往帐外行去。
弯月当空,一片寂静,巡逻的兵士向他行礼。
苏农玲花就站在帐外不远,循着异响声传来的方向瞧去。
“什么声?”结社率问道。
“听不清楚,”苏农玲花看了过来,“从晋阳那方传来的。”
出帐溜达溜达吧,肯定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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