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的。说不定,李渊宁肯自己掉进坑里,换回儿子活命。
但刘文静真的很想提醒李渊,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是唐公,是太原留守,是即将带着晋阳军挥师南下的人。他心里应该藏着千沟万壑,藏着宏才伟略,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李渊看完信,抬起头来,两眼盯着突厥人的信使,久久不言。
众人见他面无表情,全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刘文静又替唐公着急——舞马是绝不可能交出去的。如果把三番五次立下大功的人交出去,那一定会叫将士们寒了心。唐公的威信会成为霜打的茄子。这天下也不必打了。
刘文静更着急的是,唐公可千万别犹豫太久,否则舞马心里该怎么想。那些凭着一腔热血,跟着唐公起兵,义无反顾的谋士武将该怎么想。
刘文静忙说道:“唐公,几位郎君还是可以想办法救的。要不……咱们先把突厥来使安顿下来,从长计议?”
裴寂说:“哎,只怕难了。”刘文静瞪了裴寂一眼。这个老龟公,从来都是坏事儿的主。裴寂淡淡瞧了回去。
刘文静又瞧向舞马。舞马站在原地,神态怡然,就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李渊仍是不说话,死死瞪着突厥信使,一直瞪的那突厥信来使浑身发毛,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刘文静又道:“唐公,要不然……”
唐公忽然把信撕成两半,扔到了地上。
他随手一挥,削断了突厥来使的一把头发。
谁也没看清他出手的动作,只觉得一个影子一晃,突厥来使就吓得软到了地上。大把的头发散在地上,黄了吧唧的,好像地上撒了一把杂草。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李渊说:“这屡头发就当作你的命吧。滚。”
……
那突厥来使又羞又怒,又急又慌地走了。
出门不远,行到一处拐角,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过去。
来使吓得正要叫唤,手的主人站在了他身前,“别怕,是我。”
来使睁眼一瞧,眼前这人他可认识的。
“是您啊,”来使眼睛珠子直转,“您怎么出来了。”
“无非尿遁也。”
“您是专来找我的?”
“别着急走啊,”那人笑道:“你们家特勤的请求,唐公可没说不答应。”
……
大厅里面,李渊把晋阳一干谋臣武将召集过来,围绕舞马和刘文静拟出的作战计划,一番商讨,皆觉得不够缜密,容易出纰漏,可行性不高。
商量一番,最终也没定下计策来。李渊料定结社率不会轻易杀俘,便还有寰转的机会。
刘文静又献了一计,便说总归突厥人一直在北方虎视眈眈,不如直接派使者去草原,说服始毕可汗,两家结了盟,便不愁结社率不放人。
众人皆觉得这倒是个应急的办法。至于派去突厥的使者,刘文静认准了这是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抢着自告奋勇去了。其实,根本不用抢,旁人也没有愿意去。原本刘文静还打算拉着舞马一起走,但李渊说太原这边还得留一个得力的觉醒徒,宇文剑雪太年轻,便打消了刘文静的念头。
事商罢了,李渊似乎心情也不大好。众人齐齐告退。
接下来一日,刘文静收拾好行李,很快出城北上草原去了。他选了夜间出城,舞马的【暗面袈裟】又是派上了用场。
到了晚上,舞马回了自家院中,正摊开一张纸,想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记录在【随觉记】中。
忽听门外有些动静。
他心中立时不安起来,连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便嗅着一股熟悉的香气。
一开门,雪白的月光洒了进来。
明月照下,门口站着一个清丽绝伦的姑娘,穿着一袭黑色夜行衣,正是宇文剑雪。
只听她压着声音说道:“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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