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再目送她转身推门离开。
屋内被微黄暖光覆盖,阳光洒了些许在书桌一角,刚好薛源的手就搭在那儿,于是他屈起食指感受着这样的光。
烫且燥,会让白阅难受。
他沉默许久,拿起手机解了锁,刚打开通讯录正要给白阅拨出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通电话,便被江珉发来的消息打断。
——我刚到S市,你汤叔跳楼了。
短短十一个字,其间意思一目了然,薛源望着消息框只恍惚了数秒,眉都未短暂礼貌地蹙起过。
可随后他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震得呼吸声里好像都有了颤意,因为他在担心白阅,害怕小孩儿会难过得不得了。
所以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在办公桌与会客区来回走动,试图用脚踏实地的感觉来拉回他明显波动异常的情绪。
连续拨了近五通电话给白阅,却没有一通被接听,薛源急得点了根烟靠在窗边抽,烟嘴处被他咬得稀烂,好在第六通电话刚响铃四声时,白阅接了。
“怎么了哥。”他似是在喝汤,汤匙不经意敲击碗壁发出干脆刺耳的声音剐蹭薛源耳膜,但薛源的焦虑却因此被平复。
“在做什么。”薛源轻声问。
他刻意地敲了两下碗壁,笑着说:“我起晚了,在喝粥呢。”
从他的语气中薛源并没有感受到自己所设想出来,属于他的悲伤,反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慵懒,嗓音又绵又哑,撩拨着薛源浑身每根神经。
“都要吃午饭了,才起来。”薛源笑了笑,捻灭了烟。
白阅哼唧两声,没回他话。
室外有温淡阳光将街道两旁的枫杨树笼罩,孩童与父母在嬉笑打闹,这是人情味和浓厚的生活气息。
薛源望着楼下,犹豫半晌,组织了许久语言才问:“刚刚邓闵跟我说你跟她提了辞职的事儿,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白阅搅着粥的动作突然顿住,并沉默了许久,在忽然沉静的氛围里,薛源更加迫切地想要得知他的想法,甚至于恍惚间还令薛源产生了这通电话从未被接起过的错觉。
“一两句话我解释不清,哥,等我回淮城再跟你说呗。”
薛源哑然,只能轻应。
他轻笑着,喝了口粥又缓缓说:“汤鄞昨晚上跳楼了,今早才被人发现。”
语调轻松得像是在与薛源聊着稀疏平常的生活,但他的呼吸又沉又重,让薛源彻底怔住,握着手机的手心里满是滑腻的汗,喉间干涩发麻,哑了声安慰他,“乖,别太难过。”
“没有难过。”话虽是这么说,白阅却还是有些哽咽,“我只是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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