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待离得近了,嗅到安陵宗玉身上隐隐酒气,她脚步一顿,眉心微拧:“你二人谈什么军机大事,还喝了酒?”
安陵宗玉一指压上她眉间,将那道拧起的细微皱褶慢慢摩平:“聊得畅快,就饮了些酒,你怎跑这边来了?”
“我…”宫壁禾垂下眼帘,神色微怅,缓声说道:“我心中有事,边逛过来了。”
“什么事儿,与我说说。”
安陵宗玉牵住她手,把人带到了石桌上落座。宫壁禾抿了抿唇,终于问道:“阿玉,我表哥,是不是为了宛涴来的?”
安陵宗玉眉梢轻动,没有答话,宫壁禾又继续说道:“都在传展欢楼换了人,宛涴去了哪儿?你让她去了哪儿?”
男人不答话,却握的她手更紧。
却突然,宫壁禾手似沾了毒一般,猛的一颤从安陵宗玉掌心脱出。
安陵宗玉眼神一黯。
宫壁禾声音颤颤。
“你让她去了哪儿?你说啊!”
她从石凳上站起来,喘匀了气,终于将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安陵宗玉,我一直以来都迷失自我了,我听你的话,照你的意愿去做你心里那个合格的王妃,不动声色,乖巧温顺的木头人。你不想我知道的事儿我便不知道,不想我懂的事我便不懂。时间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你曾经也骗我瞒我,利用我,甚至想过要杀我!”
噌的一下,安陵宗玉也起了身,他一把拽住宫壁禾的胳膊,恶声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呵。”宫壁禾甩开他的手,控诉道:“安陵宗玉,宛涴她是个人,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就因为她?就因为这样,你便要与我吵,与我闹?”安陵宗玉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宫壁禾。
宫壁禾说得对,二人甚少争吵,红脸都少有过。
他宠她,纵她。换她乖巧温顺不问世事。
可宫壁禾是装傻,不是真傻。
她听的见市井小话,不知何时,自己表哥成了展欢楼的常客。
沈蕴急急忙忙找上门来,像疯了一般,皆是因为心上人不见了。明白了这一点的宫壁禾只觉得齿冷,她又想到江阳时,安陵宗玉不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三言两语便让那苟寻才以死明证。
安陵宗玉,他没心。
尚未察觉自己什么时候掉了泪,安陵宗玉指腹揉过她眼角,淡声道:“宫二,为何要为了旁人与我吵?宛涴如何,与你何干?”
“还是说…你不是在急宛涴,你是在急安陵云霆?”
安陵宗玉轻轻绽开一抹笑容。
宫壁禾头皮一麻,不可置信道:“你…你把宛涴送给了昭王?”
“怎么能是送,你也说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若她不是自愿,我还能将她硬塞到我三哥床上去不成?”
安陵宗玉不以为意。
“你明知…明知她与我表哥…”
“你表哥!”
安陵宗玉眼神一狠,“你表哥前途无量!日后必是我东原肱骨之臣!他与你大哥一般,会成为我的左右手!留一个宛涴在他身边,日后会成为他的污点!”
听听,言语之中,还尽是为了他人好了。
宫壁禾张了张口,连呼吸都不连贯了。
“呵…呵呵…安陵宗玉,你是故意的吧,你想让我表哥怨上昭王。”
对此,安陵宗玉闭口不答,许久,二人相对时辰尚久,安陵宗玉似极其无奈,叹了口气,再次握住了宫壁禾,“王妃,我们不管别人,行吗?”
他手指拂过那枚玉手镯,那是如妃的东西,曾经安陵宗玉表白时亲自给她戴上的。
就这么一个手镯,套住了宫壁禾的脚步,让她再无心要离开。
“安陵宗玉…你这么不把别人当人看,不顾人死活,不顾别人愿不愿意,快不快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宫壁禾突然就哭出了声。
她伤心难过,自己怎么都看不透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安陵宗玉怅然一口气,将人揽进了怀里,近乎强硬霸道的意味。他眯着眼望向天上不分明的月。
“我要做太子,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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