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宴,听的是醉人消糜音,喝的是琼浆玉露液,混在音色里的凉意诡秘却不知有几人看。
宫壁禾正埋着头苦吃东西,头顶传来一道柔软女音。
“六弟妹。”
她抬头,便要起身,被那只娇嫩葇夷按住,赵扶依柔声道:“莫要讲礼,只是听说这一路你也辛苦了,特来与你喝一杯。聊表敬意。”
宫壁禾端了酒杯,还是起了身,行了个礼,再与赵扶依对视,浅笑道:“礼不可费。谢太子妃。”
赵扶依和她碰杯,喝完了杯中酒,这才起身回步。
宫壁禾刚放下酒杯,左侧便传来一道不高不低的嘲弄声儿。
“哎哟,难为咱们太子爷啊,分明心里都恨不得将三哥手撕了。还摆酒呢…”说话间,男子捏起瓷杯底托,轻轻摩挲着。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宫壁禾却在他眼底瞧见了浓浓的轻蔑感。
那种,仿佛万事万物都入不得他眼。
宫壁禾眼神微怔,认出了他来。是那位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的平王殿下!
安陵赫烈唇角微勾,笑的有两分轻佻,缓缓侧目道:“六嫂盯着本王瞧什么?莫非,本王脸上有脏东西?”
说着,他还真的摸了摸那张阴柔俊美的脸颊,似笑非笑的盯着宫壁禾,目光却宛如蝮蛇。
宫壁禾甫一与他对视上,竟没来由的心里颤了一瞬。
她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很快的平复了心绪后,轻笑道:“方才落座时未瞧见平王殿下呢,故而听到你声音有些意料不到。”
闻言,安陵赫烈笑的更欢了。道:“这宫里头,十天八天的便有大小宴会,本王大多时日都是在战场上,回了宫也是随心走动的,这歌舞声儿大,众人都看美人去了,我才坐下。六嫂没注意到也正常。”
宫壁禾脸上带着轻柔微笑,轻一颔首,便坐直了身姿。
而这头安陵宗玉却在细细与安陵恒说着小话,二人时不时的还看了眼高座上的安陵绍。
“三哥不是已将魏才下了狱?他工部尚书没个牵连?如何还能稳坐于此?”安陵恒瞥见人堆里的工部尚书,有些不满的说道。
安陵宗玉也顺着看了一眼,余光收回时顺带在安陵绍身边的晃了一眼,安抚道:“四哥,莫急于这一两天。”
他是在安慰安陵恒:重要的人证和物证都带回来了,要拿这些人定罪是迟早的事儿。
安陵宗玉俯身回首,看宫壁禾在捧着酒杯一口一口喝着,像是一尾探头取露的小锦鲤。
他瞧的高兴,伸手在那张脸上轻轻戳了戳,似乎真指望这尾鱼儿能吐出泡泡来。
“干嘛?”
宫壁禾疑惑的看着他。
安陵宗玉笑道:“看你好看。”
宫壁禾也跟着他笑,故意冲着安陵宗玉眨了眨眼睛,道:“老娘东原一枝花,绝美。”
她仰首,将酒杯残酒一口气喝了下去,杯子还没放下,眼中却撞进了一抹蓝,然后那水蓝色的绸缎在她眼前打了个飘絮,便被人一把拽住,狠狠一拉!
“啊!”
那舞姬被迫的朝这边一倒,身子腾地而起,安陵赫烈伸手一接,便将人搂在了怀里。
霎时,那矮桌上的酒水瓜果洒了许多到她身上,沾湿了美人胸襟。
“平王殿下!”舞姬满面羞赧,要推不推的靠在安陵赫烈胸前。
宫壁禾撇撇嘴,心里吐槽道:娘的,你一个十六七的小屁孩要不要这么会撩啊!
安陵赫烈顺着那水袖绸缎一挽,将人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些。他抬起美人下颌,极低声的问道:“故意的?”
舞姬脸色微白,涩声道:“什…什么?殿下说什么呢?”
舞曲并未因突然少了一人而停止,即使有人瞧见了安陵赫烈的举动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天家骄子,生来便有造作的资格。何况是一位手握重兵重权的骄子。
安陵赫烈眼神微冷,嘴角挂着冰凉的笑意,凑到舞姬耳边,低声道:“你这水袖一直在本王桌边打转,是不是故意诱引本王的?”
舞姬脸红,“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啊?”
安陵赫烈冷笑一声,突然握住那女子手腕,并出两指叩在她脉搏处,似一用力就能将她手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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