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波挥了挥手,“快去吧,一定要找个可靠的人将信亲自交到曾文虎手里…”
“是!”
‘砰’!
厚重书本砸在地上,再一挥手,狠狠一掌劈到木桌上,顿时,那张桌子四分五裂。
骤然倒塌,好不容易被他清理干净的卷宗又跌倒了尘埃里去。
刚刚进门的安陵宗玉一愣,宫壁禾刚要开口也立即噤了声。
安陵恒攥紧了拳头,双目赤红,站在那处喘着粗气。
“四哥?”安陵宗玉轻喊了一声。
宫壁禾抿了抿唇,也喊了一声四哥。
安陵恒好半天才点点头,算是应道。
他抬眸,目光复杂的望着安陵宗玉,指着那地上的物什,说道:“你自己看吧…”
安陵宗玉蹲身下去,捡起了卷宗,仔细的掸了掸封面的灰,才捧在手心里细细瞧着。
左右不过翻了三五页,一张俊脸已是铁青。
宫壁禾见他没有要回避自己,便轻轻踮脚也瞟了几眼。那书页虽又薄又破,但字体写的相当漂亮。
‘昌平二十三年,九月廿,川蜀财举司拨银三百万两,工部清吏司长魏才主持修建,用工多达四百二十三人,超支银两二百万余两,江阳利民大桥终于建成。昌平二十五年,三月初五,突遭水涝,大桥坍塌,死一百零二人,伤八十九人。经查,建桥时,其物料由庆安商行,玉英商行供给,其俩家与多数工人牵连金银,构陷民生,所涉人犯三十九人已收押。”
安陵宗玉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又往后翻。
那后面记录着那三十九人的生家,以及审讯问话明细。
宫壁禾张了张嘴,问了一声。“三百万两,又超二百万,岂不是五百万两银子,一年多就塌了?”
“不止如此…”安陵恒脸色相当不好看,他拿起另一本,晃了下,说道:“收押的三十九人,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已暴毙了三十一人。”
“什么!”宫壁禾睁大了眼。
安陵恒将手上的卷宗扔给她,她稳稳接住,翻开来看。
‘陈文六月三死于暴疾。张大六月五死于冻病。柳长鸣六月七死于……’
宫壁禾捏紧了册子,抬眸道:“两天,甚至每天都要死一个,没鬼就怪了!”
安陵宗玉将手上卷宗合拢,目光静默的望了一眼屋外。
薄唇轻启,道:“当初那位写密折举报此案的人,四哥有头绪了吗?”
安陵恒一愣,宫壁禾点头道:“对对对!怎么能将他忘了!这人定然知道许多秘幸,若他现身相助,二位殿下定然如虎添翼!”
安陵恒摇头,道:“我并无头绪,这密折是直接给到父皇手里,父皇交给三哥办的。我不知道是何人啊…”
宫壁禾叹了口气,又翻了翻手上的书页。
那些数据,看起来没道理,只是为了应付交差,可又挑不出哪里不对来。毕竟你不能把死了几个月的人弄出来询尸。
暴疾,冻病,双腿疮断,股头坏死病……
这些死因…
宫壁禾猛的一怔,她咬咬唇,手指捻了下书页,抬首望向安陵恒与安陵宗玉,道:“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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