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丹颜和丹青问安的声音。
裴屿舟来了。
惊醒过神,若梨本能地拿起盖头,软着腿脚,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重新将自己的头盖得严实。
只是当这一切做完,她又有些迷茫和懊恼,就算他看见又有何妨。
正当她郁闷之际,不知是不是幻听,耳畔似乎传来了极浅的笑声。
若梨不曾听到他的脚步,那纹案华贵的长靴便已在视线之中,而他身上浓郁的酒味也在鼻尖漂浮着。
头上的帕子被他用喜秤挑开,若梨下意识抬头,便看到了金冠束发,贵气逼人的男人,但到这时候,他竟还戴着面具。
将她的诧异尽收眼底,裴屿舟上前半步,在她旁边坐下,强势地牵起她的手,来到他的脑后。
那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深吸口气,隐约猜到几分的若梨无视了心口那一刻异样的跳动,指尖用力,将他面具后的绳结解开。
它落了下来。
而他的脸也终于完整地出现在她眼底。
矜贵的凤眸之下,颧骨偏上的地方,有一道一寸左右的疤。
尽管已然愈合,可它看上去依旧清晰深刻。
原本俊美贵气的面庞因此多了凶煞,但也成熟许多,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完美如刻。
若梨静静地看着他,心脏越发的紧,呼吸也变慢,变深了几分。
大抵是从前见惯了他穿如此亮色,所以此刻她并不觉得一身正红的他陌生,反倒有种久违的熟悉。
仿佛眼前这个人,正开始与四年前那个鲜衣怒马,张扬桀骜的少年重叠,但又无法融合。
他的性情似乎完全变了。
垂下眼帘,若梨不想再看。
而裴屿舟却伸手托住她半边小脸,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上头的一大片红印。
那是趴在桌上,久睡之后留下的。
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他凝着少女的眸平和许多,甚至有一抹醉人的宠溺。
旁人成亲都是紧张羞怕得睡不着,到了她这,倒是呼呼大睡,甚是香甜。
若他不来,怕是能一觉睡到明日。
没心没肺。
不知摸了多久,气氛变得越发暧昧,若梨心烦意乱,又开始抗拒,便扭动起小脑袋,试图挣脱。
而裴屿舟也不继续,松开了手,余光扫过她头顶沉重的冠,他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回到若梨身旁坐下。
其中一个银酒杯递到了她面前。
咬紧牙关,少女倔强地别过脸,没有接。
裴屿舟紧挨着她,又将那银酒杯往她手边送,神色没变,可眸中似有危险暗涌流动。
深吸口气,若梨忐忑又心烦,抬手就将他掌心的杯子推开,没想到他握得并不牢靠,里面的酒洒了些出来,清澈沁凉的酒液湿了他们的手,又在彼此的喜服上留下了淡淡的斑痕。
长睫茫然地扇动着,在若梨还不曾完全回过神时,裴屿舟已经起身来到桌边,将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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