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丹颜和丹青皆是垂着眼帘,盯着地面,努力减弱存在感。
虽然二人用膳时向来甚少说话,但如此僵硬的气氛极为少有。
裴屿舟来之后,若梨用饭的速度就快了几分,没一会儿碗里便空了,她用帕子细细擦拭过唇瓣,起身就要离开。
“明日我会让叶神医进府。”
停下脚步,若梨回身看他,对上他那双漆黑的,叫人看不明白的眼眸,喉咙眼里像扎了根酸刺,动一动便疼。
气氛越发压抑。
丹颜和丹青忍不住抬头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因为似乎下一刻,就会爆发。
“裴屿舟,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若梨突然便笑了,甚至笑得溢出了泪。
原以为他知道,或许就没脸再娶她,就算他还不死心,至少心存歉疚,不再这般拘禁,限制着她。
结果不过是她自戳伤疤,自己痛苦,他还是无动于衷。
哦,也不是,他高高在上地施舍了一句,让叶神医过来瞧她。
裴屿舟,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
在眼泪落下前,在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倔强还不曾尽数崩塌时,若梨转过身往门口去。
她不要和他再待在一个屋檐下,一刻都不。
只是手还不曾触及到门扉,腰间便多了熟悉的,温热有力的臂膀,而她的肩膀也被环绕。
他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像天地间最为牢固的囚笼,将她死死锁住。
“我护你。”俯首亲吻她头顶柔软的发丝,裴屿舟的声音很低,有着隐忍至极的哑。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也终于明白了她那时的顺从和痛苦。
她想还他的恩,和他两不相欠,可迈不过心里的坎。
那时的她对他还有情,那份矛盾和痛苦至今历历在目。
如今她却宁愿再戳伤口,来赌他放手的可能。
可是梨梨,母亲是母亲,我是我,你为何一定要将这个结打死,不肯再给我一点机会。
“你所谓的护,就是把我软禁,让我日日面对你这个只手遮天的国公爷,要什么都得向你摇尾乞怜,是吗?”
“甚至避无可避时,我还要去见你那个疯子母亲,对她卑躬屈膝。裴屿舟,如果是这样,我宁可早些死。”
明明她并没有声嘶力竭,甚至因为哭泣,声音湿软无力,却字字如拳,狠狠砸在裴屿舟心口。
他甚至觉得无力辩驳,因为她说的似乎是事实,又不是。
半晌,他方才敛起眼底沉痛的波澜,揽着她的臂膀再度收紧:“不允许把死挂在嘴边。”
“成亲之后我给你自由,母亲那边,随你的便。”
若梨垂眸望着他手上陈年的咬痕,恨意涌上心头,她偏执地,激动地道:“随我的便?我又能把她怎么样?!难道可以像你威胁我的,把她刀刀活剐?!”
“到时候你这个朝廷重臣又当如何抉择?”
尽管看不到她的视线,但男人的眼睛像是可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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