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做了一两任地方官,自然也就六十了。
他不管在做官,还是退休在家,从来是没有停止读书与讲学,可以说弟子遍布陕西,山西,河南,河北。
后世人称明代儒家两大派,一派就是关中之学,河东学派也就是薛瑄的学问。
只是薛瑄与吴与弼之间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彼此之间,却未必看得上眼。
无他,薛瑄从小受到了元代大儒的教授,年少时是非朱程之学不读,到底年纪大了,才算是涉猎百家。学问渐广。
从根本上来看,他是继承了宋元理学道统的,他是有师承的那一种。
但是吴与弼,虽然他拜了杨溥为师,但是想想就知道,杨溥是什么人?主场阁老乃至是首辅,且不说杨溥学问如何,即便杨溥有学问,也教授不了吴与弼。
吴与弼的学问,大多是自己悟的。
他自己体悟出来的学问,与根本理学传承是有区别的。
否则吴与弼的徒子徒孙们,都投向了心学,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是而今薛瑄是管不上这些事情了。
第二日,不等薛瑄去拜访吴与弼。吴与弼就来了。
吴与弼见了薛瑄,说道:“不敢劳薛公贵趾。学生特地来拜访薛公。”
薛瑄自然客客气气的招待,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总体上来说,薛瑄而今七十多岁了。比吴与弼年纪最少大了好几岁。
两人屏退弟子,只有两个心腹弟子在身旁,站在吴与弼身后的就是陈献章。而站在薛瑄身后的弟子乃是阎禹锡。是正统十年进士。只是在官场并没有混多久,就辞官不做了。
两人相对沉默一阵子,薛瑄说道:“李公所托非人,陈文小人哉,欲覆我道统,吴先生有何计?”
比起吴与弼,薛瑄身上那种道统传承的责任感更重。
这也是河东学派的特点。
后世就有人评价河东学派,完全继承了宋元儒学,根本没有反战,而吴与弼的弟子们,往往反自己的师傅,就如果陈献章他传令的白沙学派,与吴与弼的学问大有不同,但是河东学派却是一脉相承,师徒之间,如出一辙,只要一听议论,就知道河东学派的。
而今薛瑄这一番话,更是说明了他们对政治上的不陌生,最起码薛瑄对李贤与陈文之间的关系,是很清楚的。
吴与弼说道:“弟惶恐无主,还请先生示下。”
吴与弼自然不是一点主意没有,只是他不想有太大的动作。一来他觉得的《古文尚书》是伪作,固然对理学是一个大打击。但是书是伪作,学问不是伪作的就行了。
吴与弼的学问大多是自己体悟出来的。所以即便是这《古文尚书》是伪作,对吴与弼的打击也不大。
更何况,伪作也有不一样的区别的。
要知道,古代书籍都是竹简,可能是一片竹简弄混了,可能是某一篇串脱了。等等。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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