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易,但是让这一套法度落实却是比较难的。
更难的是,这一套法度在落实之中,不会走样。
韩雍虽然贪恋权位,或者说,但凡是走到内阁之中的大臣,谁不想坐一坐首辅的交椅。但是他依旧有自己的坚持,他拍了马屁之后,继续说道:“只是,天下两京二十省,六都司,地势不一,气候不一,民风不一,贫富不一,一法利于此地,不一定利于彼处。朝廷施政因为因地适宜,不当强求之。”
“臣恐利民之法,反而成为害民之道。”
朱祁镇说道:“先生的意思,这法就不变了。”
韩雍说道:“非也。朝廷酝酿数年,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如果朝令夕改,不仅仅有伤陛下之命,还损及朝廷威严,而今敢言废新法者,当斩。”
韩雍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所以他更清楚,而今变法是决计不能停下来的,不仅仅不能停下来,还要坚持的办下去。
倒不是韩雍觉得新法有多好。而是这关系到中枢威严,关系到皇帝的威信。
当一件事情,投入太多的沉没成本之后,那怕这一件事情最后收效不是太好,恐怕也不能放弃了。
因为之前的沉没成本是收不回来了。
为了这一件事情,辟雍之会引发的各种儒学流派的争执,还没有完结,刚刚有不少官员因为这一件事情,被各种打击。
大明这一辆列车已经上了这个轨道,而今放弃的话,是所有选择之中最糟糕的一个。
朱祁镇听了韩雍这样说,这才算是放心下来。
朱祁镇说道:“那先生以为当怎么办才好?”
韩雍说道:“缓缓用力,徐徐为之,一张一驰,文武之道也,陛下从辟雍之会以来,各种变动,犹如狂风暴雨,动作雷霆万钧,此非王者为政之道,而今天下群臣大多数已经赞同变法之道,当改弦易辙,怀柔为之。”
朱祁镇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如果有人蓄意破坏当如何?”
韩雍说道:“自有国法在。”
“且,天下之大,南北东西各数万里,求天下各省各都司都无有一缺,可乎?”
“只需大面不错,就可以了。”
“愚者暗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
“任何法度,不管是好也罢,不管是坏也罢,只要有变化,百姓都不会支持的,朝廷上行事,可以狂风骤雨,但是真要让新法为百姓所喜,却要徐徐为之。”
“陛下,如果信臣。当期以数年,由南北直隶开始,沿着沿海数省,缓缓推进,然后遍布天下。”
“在此之间,朝廷之上,最好稳定为先。”
朱祁镇听了韩雍这样说,心中有些惊喜。
他这才感觉到了,真正比起在地方的经验,韩雍要胜过刘定之。韩雍给出这个办法,未必不行。
清扫对手,统一思想,这一件事情上,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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