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依旧昏暗无光,可借着月光也能轻松瞧见那床幔上用五色丝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而方才那会儿她只觉得这只朱雀仿佛下一刻就能从这晃动的床幔里振翅飞出……
身边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神的涂幼安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面颊,这才后知后觉地浮出些许羞恼之意,她正要开口就看见穿好衣服的谢无妄站起身背对着自己。
“……还痛吗?”
涂幼安默了默,道:“那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这次轮到谢无妄沉默,涂幼安见他不说话也有些悻然,努力抬了下手臂示意道:“那、你能不能帮我穿下衣服啊,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抱歉……”谢无妄没有过这种经验,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沉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给瘫在床上的涂幼安一件一件穿上,而散了一床的墨发在月色下显得朦胧暧昧,他看着泪痕未干的涂幼安只觉得浑身血气都往某处涌去。
罪魁祸首倒是依旧没心没肺,涂幼安心安理得地躺在那里让谢无妄为自己穿衣服,她一面感慨自己的羞耻心少得可怜,一面盘算着要如何将此事告知于父母。
可身体紧绷的谢无妄却没那么好受了,即便他的动作已经极为小心克制,可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少女身上斑驳的痕迹,每每蹭到那些地方都会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嘤咛声,而这嘤咛声总是让他想起方才涂幼安攀着自己肩膀,靠在自己怀里,哭的浑身发抖的呜咽之声。
明明只是帮对方穿衣服,可谢无妄却觉得自己比方才还要难受,不仅呼吸声越来越重,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再度被汗水打湿。
只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就这样随随便便丢了清白,冷静下来的谢无妄几乎要被自己心中的愧疚吞噬淹没。
她本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涂幼安自然不清楚谢无妄心中所想,她待谢无妄将自己裙上暗扣系好后便努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是还未说话就被突然跪在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谢无妄并未接话,只是沉默地从床下拿出一把匕首放到床上,见涂幼安不解便往她跟前又推了推。
“不管怎样都是谢某对不住涂姑娘在先,您若是生气可拿这匕首泄愤,谢某绝不反抗。”
这话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涂幼安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捅一刀我们两人今日之事便算两清吗?”
“……谢某定会负责到底。”
涂幼安听见这话反倒松了半口气,无奈道:“可我不是被迫的,也并不觉得生气,我还指望着你早点来我家提亲呢,要是捅你一刀岂不是还要等你伤好才行。”
屋内再度沉寂下来,涂幼安也拿不准谢无妄到底什么意思,她正打算试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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