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对一个洁癖精来说,二手鞋,等于垃圾。
三遍热水澡加一遍凉水澡,并未减轻江峙的烦躁,反而因为总觉得那股气味挥之不去,而更严重了。
刚才就应该直接掐死那个死丫头。
江峙赤脚从浴室走出来,只穿着一条睡裤,细碎的黑发上水珠向下滴落。
卧室开着窗通气,刚刚喷的半瓶香水,味道已经快被风散尽,那股子如影随形的臭味也终于消匿。
江峙烦躁的心情终于安定了几分。
随便擦了几下头发,把毛巾摔在椅子上。
窗户也没关,上了床。
今天没喝多少,连微醺的程度都不到,少量倒是有助于睡眠。
然而江峙躺下,阖眼,眼前不知为什么,闪过沈都清拉他袖子鬼叫的样子。
神经病。
江峙翻了个身。
“哥哥”沈都清嘟着嘴眼巴巴看他。
江峙又翻了个身。
这个疯女人。
沈都清歪头趴在椅子上,黑莹莹的眼睛望着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嘴唇红嫩嫩的,有点想亲。
江峙枕在枕头上,没动。
下一秒,她弯腰呕吐的画面忽然跳出来。
“”
亲个几把。
江二爷把枕头从窗户扔了出去。
隔天一早,江小粲在外面疯狂敲门“二哥二哥”
江峙后半夜才睡着,困得很,换了个方向。
江小粲直接拧开房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二哥,你怎么把枕头扔了”
江峙没反应。
江小粲爬上床,凑到他旁边,对着他的脸大声说“我帮你捡回来了”
江峙被吵得脑仁疼,眼皮都没睁,抬脚把他蹬下去。
“哎呀”江小粲气呼呼从地上又爬上来,把枕头盖在他脸上,“这是我送你的枕头,上面还锈了你的名字缩写呢,你为什么扔掉你说”
小屁玩意儿成功把他的睡意赶得干干净净。
江峙把枕头拿开,坐起来,捞过江小粲,把他的头埋在枕头里狠狠rua了一阵。
rua够了,放开乱扑腾的他,起身下床。
江小粲顶着一头鸡窝紧跟其后,喋喋不休地追问“你为什么扔掉我的枕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脏了。”江峙懒洋洋地走进卫生间,挤上牙膏。
“哪里脏了”
“心脏了。”
江小粲没听懂,生气地踢了一下江峙的小腿“你的心真脏”
被早起的鸟儿吵醒,江峙到七中时,时间还早,班里只有不到一半人。
沈都清比他更早,一副勤学奋进的好学生样儿,正在英文报纸。
抬眼瞧见他,抢在他前面开口,正经而官方地说“昨天我真的喝醉了。”
眼神非常诚恳,让人觉得不相信她,就是自己的罪过。
江峙短促地冷哼一声,走到位置上坐下。
沈都清从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他。
“赔你的。我查了一下那双鞋现在的价,只多不少。”
她自己很清楚限量版的价值,尤其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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