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可家中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还不是嫂嫂所生……呵,我倒是稍加引导一番,母亲必定会怀疑这孩子是兄长同外面的女人生的。对了,我可以在这孩子的襁褓里放一件能证明兄长身份的小物件儿……”
沈启堂想到如今身在扬州并跟在名师蒋思斋先生身边学习的兄长沈复,心中微微不忿,转而又有些幸灾乐祸。
他可太了解自己这位兄长了,那心思从来不再仕途经济上,每天念着的都是儿女情长与风花雪月,日常花费不小却总是嫌弃银钱俗气。倘若让沈复知道自己在外习幕期间,家中忽然多了个孩子,肯定要不管不顾地急匆匆返回的。
“这样一来,他的老师思斋先生大抵上会不高兴的。”畅想到这里,沈启堂忍不住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在沈启堂看来,兄长沈复沈三白因为念书天分高,又是家中长子,自小就被父亲器重,一直为他尽心尽力地做安排,委实占用了家中不少银钱与关系。比如,沈老爷前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危之时还不忘让长子拜蒋思斋先生为师,为他安排好后路。而自己这边却一直被马马虎虎地对待,还总被嫌弃愚笨庸碌。
“可若是我小时候能够像兄长那样一直跟着杭州宿儒读书习文,而现在又能得到思斋先生教导,肯定不会比兄长差很多的,”沈一在心中不满地抱怨着,“最起码,我不会在离家念书的时候,因为思念新婚妻子而终日恍恍惚惚,荒废了学业与时光,最后还被老师打发回来,呵!”
此时的沈启堂已经穿过垂花拱门,绕过玲珑假山,望见了花木掩映中的宾香阁一角。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冲过去实施那个栽赃嫁祸的计划,反而脚步一转躲进了墙角的藤萝一侧。
沈家一爷刚刚在自家的小花园里藏好身形,就见不远处走来两名面熟的仆娘。这两人步履匆匆,一看就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根本没有闲心在花园里四下观望,而是脚下生风地朝着厨房方向疾奔而去。
见状,沈启堂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何事让这两名素来还算稳重老成的仆娘如此惊惶。他有意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是手中的竹篮阻止了他的动作。
沈启堂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安安静静的篮子,心道此时天气炎热,这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实在不宜一直待在里面,还是要早些给嫂子陈氏送去,免得真把孩子热坏了或者渴坏了。
“不管怎么说,我这也是在做善事了。这孩子出身金贵,偏偏遭此劫难,倘若真的被送到庵子里或者哪处农户人家,那可就要吃苦头了,说不得将来还要为奴为婢的。
“反正父亲和母亲他们历来就有收养义子义女的传统,而兄长一向觉得他自己最孝顺,那就该好好学学这个习惯。再有,老人家都说,□□就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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