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连店都舍不得投,再说都是一群男人,你不能跟他们去,要去我陪你去。”
天黑了,暮烟刚点上灯,屋门一开,钟诚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鸡肉的香气。一只老母鸡满是肥油,烩了不少白菜粉条都是油汪汪的。
暮玲在后面拿了碗筷进来:“灶屋太冷了,就在这里吃。”
里屋又传来梁氏的咳嗽声,陆君铭和钟诚叫她吃饭,梁氏在里面说:“你们吃,不用管我。”又是一阵咳嗽。
暮玲挑着盛了半碗菜,拿了一块饼送进屋去。她撩起门帘的时候,陆君铭和钟诚看见梁氏歪在炕上喘着。她看起来俨然就是个重病的人,与之前那个利落的妇人判若两人。
暮丰也进屋来,大家围在一起吃鸡。他自顾捞个鸡腿就啃,陆君铭将自己碗里的鸡翅夹给暮烟,暮玲说:“你不用给她,有她的。”
另外一个鸡腿给了钟诚,暮烟和陆君铭一人一个鸡翅,暮玲把鸡脖子盛进自己碗里,最后几人吃得连白菜都没有剩下。
吃完饭,暮玲将碗筷收拾到盆里,端去灶屋刷,钟诚去替她开门。门一开,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茫茫了。
暮烟跑去门口看雪,暮玲回头责备她:“刚吃饱别出来冲了风,快进去。”
暮烟问陆君铭:“我赌赢了,你说赔啥?”
“要啥赔啥,把我赔给你都成。”
“我要你做啥,吃得又多还得吃好的,我可养不起。明天陪我堆雪人。”
“好,去我家院子里堆,我家院子里没有鸡,雪干净。”
暮烟将陆君铭的外氅取过来,他披上,与里屋的梁氏道了别便出门去了,梁氏在里面咳嗽两声算是道别。暮烟想送他出去,被陆君铭拦在门内:“听你姐的话,回去。”
陆君铭牵了马,踏着雪出门去了,他刚一出门,暮烟便也冲了出去,踏着马蹄印跑到胡同口。
此时天地已然都是白色,将陆君铭的月白色外氅和大白马,也都融了进去。淡墨轻岚中,隐约可见池塘边奔跑的白马。
“陆君铭!”暮烟唤道。
那团白色转了方向,朝这边扑奔了过来,一直跑到暮烟身边,白马才停住,鼻子里喷着热气。
暮烟过去用手抚摸着大白马的脖子,陆君铭没有下马,只拉拉她的手说:“快回去”,便又催马跑了出去。
暮烟才转身要回去,暮玲就寻到了门口:“咋就不听话呢!”
暮烟笑嘻嘻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穿外氅骑马好不好看。”
“他长得本来就好看,啥时候不好看啊!非得下着大雪看。”
雪不但没有要停的意思,还越下越大了,已是纷纷扬扬,钟诚的马车上都积了厚厚一层。
暮烟说:“雪好大,诚子哥,你今晚别走了,我们跟娘挤一挤,有你睡的地方。”然后又问暮玲行不行。
钟诚看看暮玲,暮玲道:“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做啥。”
暮烟看看钟诚:“她同意了!”
暮玲回头催促道:“还不快进去!”
两人做个鬼脸,赶紧跟了进去。
安排好钟诚的住处,暮玲和暮烟去了她娘的屋。暮烟睡不着,就拿着那本《佰草集》在灯下看。
梁氏围着被子扭头看她,没等她开口,暮玲替她说:“还不睡,点灯熬油的,灯油不要钱啊!”
暮烟回头笑着看向她们:“我得赶紧替娘找个方子,我就不信,这又不是绝症,还能治不好了。”
梁氏轻咳两声道:“快些找啊!都找了这些日子了也没找着,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暮玲转头对梁氏说:“娘,在吃药前您得先告诉我们,您的钱放哪儿了。”
母女三人笑着,笑得梁氏又是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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