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从指缝里露出一点点,偷偷看着孟小本,羞怯万分,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人家,人家就一副身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还能怎么报答?”
“呵呵,你是说……以身报答?”孟小本慢慢解开第二只扣子。
周蓉紧紧地闭上眼睛,伸出双手,一下子把剩下的三只扣子全部解开,一滚,就把脸伏在下面,突然用尽全部勇气说:“人家,人家想给你生个娃儿!”
说完,直接把头埋在枕头里,再也不肯抬起来。
孟小本爱惜地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平身子,轻轻地吻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完早点,直接出酒店,下了地铁。
地铁里东一个西一个,坐着一些流浪汉,有的在乞讨,有的在睡觉。
个个身上脏气熏天,无法接近。
走了一会,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动人的歌声。
两人赶紧走过去。
只见一个大汉,手抱一只木吉他,在唱一支流行歌曲:
“前世的缘,
今世无法偿还。
来世的缘,
今世无法预见。
风里雨里,
日里梦里,
缘来缘去,
只盼你能重现……”
唱得沧桑沉重,歌声里透出苍凉。
孟小本和周蓉不禁被这歌声所感动,站在旁边看。
渐渐地,有不少过客,也停下脚步观看。
一曲完了,掌声一片,大汉给大个敬了个礼。
孟小本走上前,往大汉面前的小盒子里放了两百元钱。其它人一看有人给大钞,也纷纷拿出钱来,一元两元,也有五元十元的,一会就凑了一堆。
大汉把钱收起来,捧起吉他又要唱,孟小本拦住他,道:“我想打听一件事。”
“说吧。”
“地铁里的事。有一个名叫猫四的人,你认识不?”
“猫四?这名字,听起来是一个外号。不,我不认识。”
“这个人眉头上长了一个瘊子,耳朵缺了一块儿……”
没等孟小本说完,大汉马上回道:“认识认识。在二线地铁终点站,你们快去吧,晚了就见不到了。”
“怎么回事?”
“昨天,他去碰瓷,找错了人。那车主也是一个专业碰瓷的,结果,被车主暴打一顿,可能打坏了内脏,今天早晨我路过那里,见他躺在地铁暖气道口边,快不行了。我给了他一瓶牛奶,已经不会喝了……估计,这会儿……你们快去吧。”
到达二线地铁终点站的时候,刚从站台出来,就看见站台出口通道处,躺着一个人。
裹一件大棉袄,露出棉絮,双手袖着,头上戴一只皮帽子,脸上肿得红红地,有些发肿,胡子散乱,嘴角上长着一个冒红的红包。
恰恰左眉上,一颗黑黑的瘊子,约有铜钱大小,倒是像大衣上的黑钮扣,由于充血,上面绷得亮亮地。
孟小本走近前,拨拉一下他的头。
他闭着眼睛,死一般地被动晃动一下,然后又把头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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