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以拓跋乌所探知的情报,北燕的睿王爷此时正留在北夏国的地界上——看热闹。
在那边,既可以很快得知西魏与并州的战况,又能将陈留王叛乱的情况一览无余。
当初他好不容易开条件把睿王爷送走,如今又得将少司命请回来。
这勾起了拓跋乌很不好的回忆。
他忆起了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陈留王世子萧雅治两头敲诈。
自己和睿王爷竞价抬价,掐得头破血流,而萧雅治那个无耻之徒,坐收渔翁之利——汉人都这么会做买卖吗?
最终西魏的合作对陈留王更有利,因此他得到了萧怀瑾的密报。
后来北燕又与西魏达成了私下的交易,睿王爷欣然退让,离开并州。
但少司命在临行前,留下了一面血鼓,说但若需要北燕相助,可击此血鼓,他纵在千里之外也能有所感应。
那面鼓拓跋乌一直收着,待随军祭司走后,他便找了出来。
借着天光,他仔细端详,鼓身不大,两面以鲜血染就,经过岁月沉淀,血色隐隐发褐,风迎面吹来,夹带着血腥味。
“咚,咚……”他的手掌落在鼓面上,发出闷响,鼓身震颤。
拓跋乌击打着鼓面,想起幼时在草原上,和王兄他们骑猎时唱的歌谣。
恰好手边有酒,他灌了一口,童年的歌谣跟着鼓声的节奏,轻轻哼唱起来,随着歌声唤出的还有少时的回忆。
身为鲜卑的王子,他出身高贵,体格健壮,论武力,除了王兄以外,没有哪个兄弟是他的对手。
长大后,他带兵打仗,袭扰晋国和北夏,几乎是无往不利。
老父王也很喜欢他,夸他是真正的勇士。
这样彪炳的一生何其煊赫,十一王子那小狼崽子凭什么敢跟他争王位?
叱罗托又算什么东西?
周围所有人应该对他马首是瞻,只能对他马首是瞻!
所以,他更不可能向晋国那一群……窝囊废,低头。
什么以粮饷赎回人质,想想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答应的。
王庭围绕权位继承的问题,已经斗争数年。
究竟是兄死弟及还是父死子继,众派系争吵不休,都各自打着算盘。
十一王子的势力正虎视眈眈盯着他,若他答应以粮赎人,可就是被王庭逮住把柄了。
来自王庭的指责会似噩梦一般,如影随形地缠绕他。
他虽是西魏征南的挂帅大将,但他更是西魏王的亲弟弟,是参与继位争权的人!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拓跋乌闭着眼睛冷笑,击鼓哼吟曲子。
晋军那一群窝囊废,定是被他逼急了,打又打不进来,强攻又输不起,才想用赎回人质的借口,骗他打开城门——他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当他是十一王子那个蠢侄子吗?
何况,晋军也不可能让他们赎回健全的人,肯定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兵,赎回来了还要伺候吃饭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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