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去的是县衙后面的仓廪,喜气洋洋,径直进了门,自顾自地去找管钱粮的主簿说话去了。
一个小吏引着鹿鸣去了仓廪门口候着,只片刻便出来,给了鹿鸣大半袋粮食。
鹿鸣一看,袋子里装的是脱壳去糠的白米。
作为秀才,安顺义每个月都能在衙门领取一份钱粮的补贴。
读书人自然不屑于干这种体力活儿。
如果不是鹿鸣,那么就是喜儿来。
鹿鸣毕竟营养更好,年龄也大些,扛起几十斤米,比喜儿轻松多了。
安顺义心下略略满意。
出了仓廪,安顺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先把米送回家,然后到私塾来找我。”
安顺义说了从家里到私塾的路。
鹿鸣应下,却是不信安顺义会这么信任他。
毕竟是大半袋白米,看得出来,在这个时代,白米还是很不错的东西。
鹿鸣一面回去,一面找机会悄悄看后面。
果然,让他看到了安顺义一闪而逝的衣角。
不由笑了,这个书生也不是个迂腐的书呆子,还是有防人之心。可以预料,鹿鸣若真是偷米跑了,安顺义毕竟是个秀才,登高一呼,就是县令大人也会派衙役来帮他捉人。
鹿鸣将米送回了安宅,又立刻出来。
安顺义的想法就写在额头上,他当然看得出,秀才有点担心自己对陈氏有不轨之心。
这秀才真是个机灵鬼啊,鹿鸣暗想。
安顺义见他从安宅中出来,就回转前去私塾。
他以为自己的监视没有被发觉,却不知全被鹿鸣看在眼里。
鹿鸣跟了他一条街后,就快步跑回去,把尼泊尔弯刀取了出来,藏在外衣里面,然后才转去私塾。
私塾是城中一大族的宗祠所设,安顺义主要负责为童子开蒙,倒也轻松。
课时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时辰。
上完课,主家差遣仆人拎了些吃食,有肉有酒。
鹿鸣自然没有这种待遇,只得了主家给的一个冷冰冰的婴儿拳头大的糙米团子,充作午餐。
“安郎毕竟是秀才相公,文曲星下凡,仁义。
乡下贫苦人家一年到头也很难吃到几次白米饭。
大多一天也就两顿饭,辰时一顿朝食,下午申时一顿哺食。
中午还吃一顿的,不多!”
给鹿鸣拿吃食的厨房大娘唠叨了几句,提醒鹿鸣要对主家感恩。
鹿鸣面上笑着点头,心里却想,刘家已经算是苛刻老板了,但是比起安顺义来,简直就是十世大善人。
不过,听上去倒不是安郎无情,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好在自己只是想暂借安顺义家安身,并没有长久的打算,也就无所谓了。
吃完饭,休憩片刻,又上了约莫一个时辰的课,童子们便放了学。
安顺义离开了私塾。
在外面等候的鹿鸣早就把米团子消化得干干净净。
身无分文,饥肠辘辘。
他无奈又跟着安顺义到了一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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