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从废墟中挖出来的肢体,彻彻底底颠覆了我认知的世界。再没有什么宏大的目标与追求了,这里的目标与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
好几次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身旁就有,遇难者的遗体。一开始看到这些可怜的逝去的生命,我忍着不想哭,可是忍不住,再后来眼睛麻木了,心中的疼痛却一日日累积,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要先酝酿好情绪,怕影响了你。
有一回,我看到了一个场景,一个让我连续做噩梦的场景。那是在坍塌房子的楼梯位置上,一个少年被楼梯的突出线条与坍塌的楼板夹击,身体拦腰切断,那遗容惨不忍睹,不可描述。
那日,房子目测就要坍塌了,可是那少女还是冲了进去。放任她跑在楼梯上的话,我的判断是必死无疑,而一楼楼梯角有个地方,我判断会是相对安全的三角空间。
我到达这里后,一直带着你送的水袋,我觉得,应该能撑个一两天,等待救援。所以头脑发热下,就冲了进来,把那女孩扯住,及时地躲进三角空间。
那个时刻,真的是本能反应,不是英雄救美。”
杨熠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姜璃。据父亲说,女人的脑回路与男人有点不一样,反射弧比较长,翻旧账的本事很厉害的,不得不防。
姜璃还沉浸在杨熠的描述里,只觉心惊,不觉有它,当下配合地点了点头。
杨熠见她点头,心里一松,“那我们以后,不提这茬了!来,拉勾,盖手印!”
“不盖!”姜璃嘟起了嘴,摇摇头,“你还没说呢,你们在一起的三天三夜,怎么过的?”
杨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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