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郡主对抗什么,这会子又听得她声声控诉,思及自己曾经想要成为武将保家卫国的抱负,求娶骆卿的不可得,一股挫败感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
他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哑声道:“母亲,对不住,是儿子失态了。”
他缓缓弯下腰来,将自己的脸埋入掌心。
“求您,让儿子自己一个人静静,好吗?求您了……”
淑华郡主也是头一回这般失态,又听得成景这番话是心头一恸,再多的苛责到底是说不出口了。
“你好生想想吧,母亲也会为你物色好亲事的,尽早……忘了她吧……”
话罢,她就离开了,徒留成景一个人在屋内。
全平方才一直在门外,他从小就跟在成景身边,不说是成景的知己也算是最为懂他的人了,眼见着淑华郡主走了,他在心头暗叹一声就上前将门给他关上全了他一片清净。
成景双手捂着脸半晌没动。
曾经他也是有过抱负的,可是他们家历来从文不从武,饶是文武双全又有什么用?饶是他生平头一次叛逆去参了军又如何?还是被抓了回来。
父亲严厉的惩罚、母亲哭着的规劝,他生平头一回生出的抱负就这样放下了。
他在想,是不是他一次次的妥协就注定了他回回都要妥协?是不是旁人给他规划好的路他一旦踏上就注定走不出了?只因为他当初妥协了。
要是他知晓他一次次的妥协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还会妥协吗?
他从未这样想过,可今儿让他不得不多想,虽然他知晓这样好像有些牵强了,牵强地去责怪起自己的父母,骆卿不喜欢他,于他的心意从来都是拒绝得干脆,哪里与旁人相干?
可他还是怨恨起了自己,怨恨起了自己的懦弱,甚而这个家……
他想,当初他是不是应该强硬一些,直接上门提亲,骆文势必会答应,可……
他真的能不管不顾骆卿的心意做出此等卑鄙之事吗?
他陷入了泥沼,愈挣扎陷得愈深。
“全平,拿酒来!”
他终是抬头对着外面吼道。
全平机灵,听成景情绪不对劲儿本欲要劝,可推开门见了他的面色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去拿了酒来。
“小侯爷,不可喝多了。”
成景没理全平,拿起一坛子酒拆开封坛仰头就是一口,洒的脖子上衣裳上到处都是。
全平见之不忍,多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在一边儿陪着。
在太皇太后那儿先学个一个半月的规矩,还剩得半月时骆卿就出宫回府待嫁,她也就直接从储秀宫搬到了太皇太后住的长乐宫,倒也不必再出宫一趟了。
“骆卿见过太皇太后。”骆卿跪伏在地,行了个大礼。
太皇太后端坐于上位,清了清嗓子,和蔼而又不失威仪道:“起吧。”
“谢太皇太后。”
骆卿乖乖起身,谨记着原先张嬷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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