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弥罗情报网没有收到南鄀使者团任何消息。
因为带使者团的是皇兄,弥罗山庄在南鄀边的探子都是南鄀人,心向南鄀,不可能将南鄀皇帝去北宁的消息传给北宁这边。
但凡消息传递途中泄露一点,被有心人得知,皇兄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而皇兄身为一国皇帝,自己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要他,躲过北宁这边的眼线虽难,但不是不可能。
封回他娶皇嫂的信,是骗他的,为了麻痹他,防止他提前得知,在南鄀境内叫人出兵拦住他。
毕竟边关都是他的人。
谢才卿一瞬间通所有,脸色发白,转头欲走,大殿里礼部尚书高声喊道:“状元郎可算来了!”
他这一声如雷贯耳,一时大殿里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的谢才卿。
谢才卿脚步彻底顿住,浑身僵硬。
隔着个多月的子,江怀逸猛地瞧江怀楚,他不过来打招呼,居然还逃,脸色越发阴沉,冷冷看着他。
谢才卿背着身都觉得如芒在背,头皮发麻,呼吸微微急促。
从小被管到大,他对皇兄的惧怕刻在骨子里。
礼部侍郎以为他是怯场,拉着他袖子就雄赳赳昂昂地往里走。
坐着的南鄀使臣看着进来的清雅若神的男子,愣了愣,原本有些自矜的神色霎时消失了,面色不善。
礼部尚书笑道:“这位是峻州西城的谢才卿,新科状元郎,你们南鄀消息八面灵通,应当听过,他在峻州名可不小,峻州的百姓总谢才卿比你们端王还才貌双,真是胡八道没过世面,令你们笑了。”
南鄀的一个臣子腾地就要起来,被身边人按住,咬牙切齿笑道:“我们端王喜静风雅得很,平时一面都难,哪像状元郎长袖善舞,被人叫着就过来笑脸迎人啊,是没法比……”
“……够了。”江怀逸厉声打断他。
叶铭愣了下,大宁拿个破落状元郎也敢和他们血统高贵、光风霁月的端王比,圣上为何不让他,反倒喝止他?
江怀逸眼也不眨地盯着江怀楚。
谢才卿额上渗着薄汗,佯镇定,礼部侍郎得洋洋地让他坐到了江怀逸的侧对面,距离之近,谢才卿一伸手臂就可以碰到江怀逸。
江怀逸一语不发地打量着他。
谢才卿低垂着眼帘,在他的注视下,不自觉并拢双腿,腰背直挺,鬓发微湿。
月未,眼前人不像之前么单薄清瘦了,莹润了不少,质也有细微变,少了丝清冷纯澈,多了丝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雪白而过于名贵的画卷,被人点缀上了不知名的颜色,再也无法像从前样不染纤尘,让人望而却步、自惭形秽。
江怀逸的唇角拉到最低,他的弟弟他成灰都认得,变了一点儿都难逃他的眼睛。
变了,不再是他的江怀楚了。
洗都洗不干净的变,个人的痕迹,深到了质里,浸到了骨血里,乍看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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