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着的阳春面给足了分量。
乳白色的面汤上卧着金灿灿的煎蛋,面条根根匀称劲道,莹色透亮;葱花碧绿,被切成细细一缕缕的丝,浮洒在汤面上。香味扑鼻,色泽诱人。
常千佛是真的饿了,心情又好,胃口大开。不多时一大碗阳春面便下了肚,意犹未尽地又向老板要了一碗。
此时穆典可才吃了一小半。
她平时吃饭倒没这么慢。
一来在崇德堂喝水喝多了,确实吃不下。二来是跟常千佛一起吃饭,多少有几分端着,未敢放开了吃。
一双筷子在面碗里挑挑拣拣,眉头不自觉地轻蹙,像个挑剔厌食的病小姐。
等到常千佛第二碗面又吃完,穆典可一大碗面还是没怎么动。
常千佛也看出穆典可不饿了,却不点破她。心里头暖意涌动,滋得那嘴角笑意越发地盛,一瞬不瞬地瞧着穆典可看。
穆典可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又敏感,看他了然眼神,就知道自己那番饿了的说辞早露了馅,复又懊恼起来。
硬着头皮吃了一会面,实在撑不住了,抬头不悦道:“你不好好吃面,总盯着我看什么?”
常千佛道:“我吃完了。”
“那你不会喝汤吗?”
这话当真无理极了。
常千佛竟真的端起面碗喝了一口汤,放下碗继续瞅着她笑。
穆典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叫他这么大喇喇地盯着看,哪有不恼的。故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恶狠狠道:“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抠了。”
常千佛放声大笑起来。
穆典可脸刷地一下,不争气地又红了。面颊涨粉,姣姣若桃。
常千佛越发挪不开眼,认真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一本正经说道:“好看。”
却是回答她最初的那句话。
穆典可耳根涨赤,已不知如何应对,只好低头拿筷子戳着面。
那头传来老板娘抱怨的声音:“你看看人家小两口多有情趣,那小伙子多会讲话。再看看你,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指望你跟我说两句好听的简直比登天还难。”
老板是个敦厚老实的中年人。再憨厚的人,被自己媳妇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一通数落,也上了脾气,道:“你要是也长成人家那样,我也天天夸你。”
这下不得了,老板娘把笊篱往地上一扔,嗓门也大了起来:“好你个王长贵,当年你家穷得连匹布都拿不出来。老娘不嫌弃跟了你,起早贪黑地干活,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你居然还敢嫌我丑。”
那叫王长贵的中年人涨红了脸:“这日子怎么不好了?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你丑?”
“你就是这个意思!什么叫我长那样你天天夸我,原来你不是嘴笨,是嫌弃我丑呢是吧?好你个王长贵,看你平时看着一脸老实巴交相,原来早就动了歪心思。说,你是勾搭上哪个狐狸精了?我说瞧着这几天不对劲!”
“你别不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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