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沸腾,欢呼声达到了顶点。
“咚!”
常千佛身轻如滑翔燕,斜飞上鼓,反手一槌,极利落一声开鼓。
常千佛没有金雁尘高,但是也高,肩背舒展,故而架子拿得极是好看。
鼓点不疾不徐地落,他绕着大鼓周围的一圈空地上下在飞,肢体动作衔接极是流畅,充满力量却不粗野——一场令人赏心悦目的华舞。
喝彩声一浪盖过一浪。
尤其那些刚习武的男孩子,使劲拍着巴掌,把嗓子都喊哑了。
常千佛倒悬在大鼓上方,抬手落下第一槌,震声上云霄。
钱雨纷纷洒下。
第二槌,震耳欲聋。
负责洒钱的家护卫们此刻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那鼓原是个机关鼓,内设精密机簧,只有当落鼓点数和位置完全正确时才会触发声响。护卫们听响声散发压祟钱。
通常是十八鼓一响;技巧好的,十鼓也可。
也不知道常千佛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连槌爆了两鼓。
鼓既响,那就是好兆头,该发的钱得发。于是这一波铜钱雨更大,泼撒得更远。
再一槌,地动山摇。
家护卫们都要疯了,提起箩筐就泼,遮天蔽日只见哗啦啦飞舞的铜板和飘摇的红绳。
——横竖都是东家的钱,东家高兴就好。
不光是小孩,连大人也一块加入了拾福的行列。
常千佛低头,看着遍地低头弯腰的人群中唯一一个长身玉立,眉眼弯弯的女子,粲然温柔一笑,高声唱,“鼓一响,好运来——钱落地,邪祟去——”
他低声又接了一句,“愿我与卿,岁岁长安。”
风雪满长安。
一片荒郊三百坟,黑碑如丛林。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独自穿行在碑丛中,这人穿着一件及地的长披风,连着兜帽,光凭背影并不能分辨身形,只知道是个男人。
一个很高很高的男人。
江宋呼吸紧了一下。
那个黑色身影并没有停下脚步,手无声地抓上了刀柄,杀气隐在宽大的黑色披风下,瞬时蓄满,只等待牵发一引。
“六子!”江宋从苇丛后走了出来。
黑色身影僵了一下,握刀五指却并没有松开。
十二月的北风狂肆地在石碑间穿梭,卷雪花拍打在人的脸上,生硬如刀割。
江宋双眼慢慢涌出泪来,含而不落,将眼眶染的通红。
那人终是转了过来,兜帽下只见若隐若现的半张脸,鼻梁高挺,颌骨分明,刀削斧砍一般地冷硬。
“宋哥。”那人沉声说道。
小酒馆还是从前的样子。
十三年了,世事在移,它还不变,就显出破败来了。
酒还是只有“梨花白”一种,下酒菜也还是那两样:卤牛肉和酱青瓜。
牛肉太老,青瓜太咸,酒倒是好酒。
所以菜一筷子没有动,酒已经喝了好几坛了。
“十三年了,十三年了……”江宋似已醉了,扶着面前的空坛,将这一句话来
请收藏:https://m.bqgpa.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