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他的手能伸那么长!”
且不说穆沧平的手能不能伸到那么长。
她敢说,只要她在限定的日子内没有搬回去,穆沧平就能让穆子焱吃上牢饭。
穆子焱是顺风顺水里长大的,对于人性的恶,见识得没有那么彻底。他知道穆沧平狠,终究没有亲眼见过他的狠,不知道他能把事情做到什么份上。
“我这个月就要去常家堡了。”穆典可说道。
穆子焱挑眉:“去常家堡做什么?”
成亲也没有那么快的吧?
穆典可看穆子焱不悦的神色,就知道他想偏了。“常老太爷请了旨,让我去常家堡读书。”她说道,“千佛也不会留在洛阳,他要去滇南。”
回来路上,她已同常千佛反复商量过要怎么和两位兄长说了——毕竟这一去不是三两日,长久见不到人,穆子衿还好说,至少要弄清了才发难,穆子焱怕会真提刀杀上门去。
“……常家历代家主在接掌家业之前都要经过一道考验,要闭关修行上一段时日,少则一年,多则三五载。”
穆典可小心翼翼地,既得要说服了穆子焱,又不能泄了常家堡的机密,“不危险,但要吃些苦。千佛也修行过的。据他说,修行之地有许多典籍,对我身子恢复有好处。老太爷觉的我有慧根,才破格让我去的……”
“我说怎么突然改了主意。”穆子焱冷哼一声,“原来是要给孙子找个帮手。算盘打得挺精的。”
“三哥。”穆典可低唤。
她不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女子,晓得这俗世间的大多数姻缘,就如货市交易,本就是一场对等交换:权势,名誉,财富……便是不看重这些的人家,也总要看一看容貌性情是否匹配。
她声名狼藉至此,非但不能给常家堡带来好处,相反还会是个麻烦。
若能凭脑瓜子得到常纪海青眼,如愿以偿地嫁给常千佛,她也并不以为耻辱。
穆子焱也就是发下牢骚。
“知道了知道了。”他极不耐烦道,“凡是跟常千佛沾边的,你什么都觉得好。去呗,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对于当初常纪海派常季礼去滁州威逼穆典可那件事,他总还有些耿耿于怀。
所幸结果是好的。
图穆典可这个人,总比图点别的什么好。
“便宜他们家了。”穆子焱不忿道:“之前还故意拿乔。”
回穆宅穆典可是不想回的。
也不能让穆子焱去跟穆沧平谈,怕说不上几句就要打起来。更不能让穆子衿去了,他心肠慈软,压根不是穆沧平这种人的对手。
清晨风微凛,石板上有霜。
穆沧平端肩直背,闭目在门前打坐。剑就放在脚边。
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穆沧平的剑是把无名剑,从外观上看,简直称得上寒酸——剑鞘上的黑漆剥落了大半;柄上缠线原是金红色,褪成雾蒙蒙的灰,陈旧彰显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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