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本家多不亲近,外人看来,总不会以为靖妃是咱们的人。”
“是可以用上一用。”容翊说道。
方之栋听出了容翊话里的敷衍,眉头皱了一皱,比着他刚落下的一颗白棋并肩落子,道:“是阿严的事不好解决么?”
“倒不至于。”容翊说道:“我让容鲲聚酒说了些胡话,京中便揣测四起,认定方容即将起势。有心的人一探查,不难发现王婺直近期异动。这会御前恐怕挤满了人,就等着抢功截胡了。”
方严素来稳重,但在天子猜忌日深,两姓屡受打压的情况下,他也按捺不住了。
殊不知此举固然迎合了圣心,却也开罪了大半个江湖。
昔日武林,在金门的带领下,浊去清扬,拧成一股人心所向的坚实绳索。虽则强大,对朝廷敬之畏之,并无反叛之心。
现今的江湖,被穆沧平刻意打成一盘散沙。朝廷是放心了,可是茫茫在野,暗流汹涌,积怨不平,不知道蓄积了多少吃人的力量。
能让他们瞬时凝聚起来的,除了穆沧平,还有旧时的金家。
一个远在漠北的无辜弱女子,旧时金门的孙媳妇,被邀功心切的方容咄咄相逼,志在斩草除根……一旦江湖中人心中的怨气被激发出来,将是一股力量巨大的骇浪惊涛。
这波浪头打在谁身上,谁都承受不起。弗论方容这艘大船本来就多风多雨的。
穆沧平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宁肯在布局中留一个大漏洞,也要打出朝廷的旗号,不愿将这个罪名揽上一身。
江湖或许还是那个江湖,比起多年前,实力并无多少长进。但是朝廷衰朽了,就显出它的强大了。
容翊不想要这个功,但方严已然将它抢在了手中,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个本来没有多了不起的功劳夸大成一个香气四溢的大饽饽,等人来从方容手中抢走。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一层。”
方之栋心有余悸,叹道:“常千佛那个后生,我初见他时就觉得不简单,不想心思之沉,到了这种地步。不然他怎么就绕过了你,直接去找了阿严。”
“阿严另有考量,此举也算不得错。”容翊说道:“我不过是想稳妥一些。多事之秋,行船莫顶风。”
他伸手去抓茶杯,水已冷,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常千佛……毕竟是那位老爷子一手调教出来的,不触他逆鳞,可相安无事。”
清水镇一行,方之栋也瞧见常千佛的那块逆鳞长在何处了。
“英雄气短。”方之栋颇有些怒其不争。他对常千佛这个年轻后生,一贯是很欣赏的,这次被他摆一道,多少有些意难平。
容翊笑了笑,不说话,执起茶盏,唤小童添茶。
“阿显近日如何了?”他拣起旁的话来说。
“还是总在军营。”方之栋说道:“三两日不得归家一回,不过我瞧他神情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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