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后一弯，背部压在窗沿上，后脑勺落在某人及时伸出的掌心里。
“前辈真是好样的！”楚瓷冷冷一笑，睡意顿时全消，整个人不能更清醒了。
“唉，长夜漫漫，小仙君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这个病弱老人家吗？”闻人雅低下头，凝视着冷着一张俏脸的少年，唇边绽开一抹笑。
“呵呵。”
楚瓷眼神一厉，迅速出手抓住闻人雅散落下来的白发，然后狠狠往下一拽！
“嘶。”
闻人雅头猛地往下一沉，未束紧的发皆散落下来，将少年牢牢的所在一片雪白的发丝之中。
“我要拽掉你的头发，让你变秃子，让你不敢出门！”楚瓷恶狠狠道，双手继续用力拽，颇有种要把人拉入地狱的意味。
闻人雅眼睛微微睁大，双手撑着窗沿，头往上抬起与少年较劲。
他望着脸下气傻了的少年，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道，“真狠。”
刚刚若非他及时撑住自己，他的脸非得砸少年脸上不可。
“让你打扰我睡觉！”楚瓷鼓着脸，使了吃奶的劲拽闻人雅的头发。
闻人雅欣赏了会少年充满生气的表情，忽而神色有些落寞，声音也低了几分，“唉，这几日有林寄雪拦着，我竟连你的面都见不着。今日不顾夜深风寒来找你，你却不连句话都不乐意和我说。”
楚瓷沉默，想着此等不要脸的行为是恶人先告状呢？还是倒打一耙？
“听闻你出事那天，我忧急过度，差点咳出满腔的血，几度陷入病危。后来星阑兄来请我帮忙寻你，我又拖着病体回书院的藏书阁里呕心沥血仔细研读了所有古籍，才推断出你只是被传送去了别的地方，而不是……死了。”闻人雅幽幽道，“所以，你就不能陪我一会吗？”
哦，原来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楚瓷松开手中的柔顺白发，面无表情道，“你赢了。”
闻人雅闻言低笑，肩膀耸动个不停。
只是乐极容易生悲，他一抬头，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不远处有一抹月白色，顿时眉心一跳。
“闻人雅！”林霜白脸色青黑，抖着手指着闻人雅。
之前万般猜测都在今日罪证确凿，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摸出几枚银针。
楚瓷一翻身，趴在窗沿上笑嘻嘻地看戏。
“咳，我只是来找若磐赏月的，什么都没做。”闻人雅摸了摸鼻子，试图解释道。
林霜白咬牙道，“你还想做什么？莫忘了你的曾孙子可是若磐的师兄！”
他手一甩，银针射入闻人雅体内，暂且封住他某些不该有的欲望。
“你做了什么？”闻人雅道。
他隐隐有不好的预告，刚刚一瞬间，他某些世俗的欲望好像没……了？
“若叫长庚仙尊知晓你的心思，呵。”林霜白淡淡地瞥了眼闻人雅的下身，嘴角的笑很是凉薄。
陆黎确实是个大问题，毕竟修仙界唯一的仙尊称号可不是虚的。
不过……闻人雅默了下，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林霜白竟干出这等事。
“你不对劲。”闻人雅犀利道，“情绪过了，行为也好，你都过度了。”
林霜白一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最好不明白。”闻人雅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楚瓷双手捧着脸，听了半天两人的交锋却没大听明白。
闻人雅和林霜白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少年茫然的脸，皆是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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