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怕你
“哇——”
淮右嘴一张,刚吃下去的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淮左一看妹妹吐了,冲赵氏嚷嚷道:“娘,你别欺负妹妹,妹妹都吐了。”
“我欺负?”
赵氏咯咯咯的笑,笑得整张脸都变了形。
笑声戛然而止。
赵氏直勾勾地看着儿子:“郑淮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
小淮左被亲娘脸上的疯魔吓一跳,忍不住往郑唤堂身旁靠了一下。
郑唤堂察觉到他害怕,低低吼道:“赵庆云,不要发疯!”
平常细声软语哄着她的男人,怒到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暴出来,赵庆云一下子愣住了。
“就凭我姓郑,赵庆云!”
你累了,朝我发脾气使小性,朝两个孩子摆脸色,我呢?”
赵氏被问得一愣。
郑唤堂:“我如何?”
我知道我亏欠你,所以这些年来,我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讨好,就盼着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能看到我的难,也替我着想着想。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
我难道舍得那孩子青灯古佛一辈子吗?我难道不想淮左能堂堂正正的走进学堂,他们也是我郑唤堂的孩子啊,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为人儿子,他做到了忠孝两全;
为人父母,他愧对自己的儿子、女儿;
为人丈夫,他日复一日的容忍和讨好,没有换来妻子的体贴。
就这么沉默地看着。
赵氏等了一会,没有等来男人的服软示好,索性先开了口。
赵氏不见踪影,饭菜也冷透了。
“有!”
郑唤堂喉头一滚,滚下两行热泪来。
赵氏冷冷地看着他:“你儿子心里眼里都是她,连我这个亲娘都靠了后。还有你……”
夏末的风,闷闷的吹过来,院子里一片死寂。
我儿子八年来都走不出这个院子,别的孩子都能进学堂,能有世家的子弟成为朋友,他一个人孤零零,只能跟几只蚂蚁玩。
郑唤堂垂下眼,面容说不出的疲倦。
还想告诉她,妹妹很可怜,你多心疼心疼她,爹会感激你的。
你说东,我往东,你说西,我往西,你笑时,我陪着笑,你恼时,我千方百计的哄着逗着。
谢知非赶紧跟过去。
谢知非看着落寞的赵氏,多么想把八岁的自己拉回来,告诉他,这会用手去拍拍娘的后背,用脑袋去蹭蹭她胳膊,娘会好一点。
她摇摇头,“哥哥送我回房就好,爹,你陪着娘吧。”
厢房里黑漆漆的,没有掌灯。
“你可知道,这八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哪个字刺激到你了,惹你伤心。
每天我走出海棠院,我都会长松一口气;而我走进海棠院,我都会提起一口气。
一轮圆月挂在树梢,照着这冷清的庭院,还有一个心上爬满了坎坷的沉默男人。
……
“小右,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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