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从外面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整个奉宸殿热闹中有一丝窒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一个方向,第三排最右边的角落,乐阳长公主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而站在这个角落,满脸笑容,拉着角落里少女那纤细的手。
而那少女……
是楚安瑜。
谢危看着她被沈芷衣握住的手,平静的目光里,隐约浮上了一点若有所思。
楚安瑜被他的目光注视着,下意识地悄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也不知道谢危做何想法?
万一对她又有杀意了呢。
还好,沈芷衣此刻的注意力也被谢危吸引走了,没有注意到这小细节,向谢危躬身一拜:“见过先生,给先生们请安。”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谢危这才收回目光,只是又看了眼把头埋下的楚安瑜,从殿外走了进来,又从她身边经过,站在大殿中央,淡淡道:“没人迟到,很好。不必多礼,都坐吧。”
众人依言起身,这才朝他看去。
还是一身苍青道袍,青簪束发,宽袍大袖,衣袖上犹沾着初冬时节那微微凛冽的雾气,显得超然绝尘,若山中隐士。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随他一道走入殿中的还有翰林院选出来的四位先生。
谢危道:“今日是第一日,料想殿下与诸位伴读们还不熟悉,且也不曾提前温书,所以经我与几位先生商议,今日先不上课,只让大家认识认识先生,再由先生讲讲今后半年要学什么,各自又有何要求。”
说完他便看向了其余四人。
这四位先生于是都出来陈明身份和今后要教授的科目。
此次入宫伴读所用到的书都已经放到桌案上:《礼记》由张重张先生讲;《诗经》由赵彦昌赵先生讲;《十八帖》由王久王先生教,且据说还要教画;《算术十经》则是算学,由孙述孙先生教。
四位先生,四本书。
那……
谢危呢?
他葫芦里卖着这什么药?
坐在前面的沈芷衣好奇地开口:“可是谢先生,这才四本书四门课呀,不是说您除了教我们琴之外也要教我们一门吗?”
谢危道:“我教‘文’。”
沈芷衣纳闷:“没有书吗?”
谢危抬眸向殿外看了一眼,道:“已经着人去取了,一会儿便该拿来了。”
拿来?
宫里面什么书没有?要准备不该早准备好了吗,怎么现在才叫人拿来?
众人都有些奇怪。
可谢危也不多解释,说完便坐到一旁,只听那位讲《礼记》的张重站到殿上引经据典、以史为鉴,同众人讲治学的重要。
张重是个老头儿,觉得女儿家只适合读点《女戒》不需要读太多东西,虽然通晓千年,可在殿上讲起话来一点也不有趣,死板且枯燥。
众人都听得头昏脑胀。
楚安瑜连着两天没睡好,哪怕知道谢危在旁边,也还是眼皮不住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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