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看看窗外烈日,不禁连声惊诧。旁边赵高窃窃一笑:“君上,不觉书房多了一件物事”嬴政仔细打量,才蓦然发现眼前丈余处立起了一道高高的蓝田玉石屏,石屏面渗着一层细小晶亮的水珠,使原本并不显如何夺目的蓝田玉洁白温润苍翠欲滴,竟是分外的可人。
“蒙恬的冰火墙”嬴政心头猛然一亮。
“是整玉镂空,夏日藏冰,冬日藏火,是谓冰火墙。”
“门窗都可开”
“门不能开,只可开窗。”
“能开窗便好,比铜箱置冰强出许多。”嬴政不禁赞叹一句。
“君上,冰火墙一丈高,顶得好几个铜箱藏冰”
“那,寻常官署没法用”
“咸阳令说了,石墙大小随意做,寻常官署都能用”
“费工么”
“石料比铜料省钱多了,还留冷留热,比铜箱实受。”
“好好好蒙恬大功一件,王城官署,都立冰火墙”
“嗨”赵高一个蹦跳,不见了人影。
此后一个多月,嬴政身上的红斑渐渐消褪,王城的殿堂书房也渐渐恢复了井然有序宁静忙碌的气象。然则,无论冰火墙多么惬意,只要一烦躁,嬴政立时觉得只能开窗的书房闷热难耐,痱子老根也便立时瘙痒,恨不得撕扯开衣冠将浑身挖得流血。今日便是如此。清晨刚进书房,嬴政没有想到久病卧榻的老驷车庶长却在书房等候。老庶长言语简约,一拱手便说:“太后专书,请见秦王,说有大事申明。”嬴政惊讶莫名,接过老庶长递来的一卷竹简,看过便沉默了。
这驷车庶长,是专掌王族事务的大臣,历来不问军国常事,除非王族内乱之类的大事,寻常在王城几乎看不到这个老人的身影。今日,他竟捧着太后的“专书”来了,当真不可思议。更令人不解的是,太后自从被嬴政重新迎回咸阳宫,恢复了母子名分,便一直不问国事。当然,这也是嬴政的期望,是恢复太后名分时的事先约法。如今的太后,能有何等大事更有奇者,太后纵然曾经有失,毕竟还是恢复了名分的太后,果真有事,直接到王城见他这个秦王也是无可非议,如何要专书请见,而且还要经过执掌王族事务的驷车庶长传递经过这个关口,分明意味着大大贬低了太后的至尊名分。灵慧的母亲,岂能不明白此中道理一番思忖,嬴政觉得很不是滋味。
终于,嬴政对老庶长迸出一句话:“明日,本王亲到太后宫。”
驷车庶长一走,嬴政便烦躁起来。一想到不知母亲又将生出何种事端,心口憋闷得直喘大气。这个母亲最教嬴政头疼,冷不丁生出个事来便是天翻地覆。寻常人家还则罢了,母亲偏偏是一国太后,他嬴政偏偏是一国国王,一旦出事,必惹得天下纷纭列国窃笑。每念及此,嬴政便愤怒不能自已。当初母亲若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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