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有苦难言,偏偏也不知道今日刮的什么妖风,这祖宗说什么都要喝了这口茶才走,这“识趣”二字是完全不懂一般,背着手一边迈着步子往里走一边连连催促,“快去,找管事的来接待。”
宁修远跟在他身后,冲着门童温雅颔首,“麻烦诸位了。”
两厢对比,一个温和、一个跋扈、一个位高权重却又待人有礼、一个无所事事却又眼高于顶,当真是……一言难尽。门童小厮连连回礼,一遍遍地说着“应该的”,满脸动容地将宁修远迎了进去。
白行在前面自顾自走着,注意着动静轻“嗤”一声,暗道若是你们知道自己的差事可能要被这位神仙一样的宁大人给毁了的时候,不知道你们还会不会如此热情……他早说了,宁修远这厮,焉坏。
可没人信。
至少,没多少人信。
……
“还没问出来呢?”
荷包里揣着沈乐微为数不多的一些碎银子,她是同沈父吵了架赌气跑出来的,因着心底的芥蒂和莫名的骄傲,她跑出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带什么银子,这些日子住在东宫里头,吃住自是不愁,但偶尔总要端着些主人的架子打赏些下人,才发现这银子用起来流水似的。
沈乐微在亭子里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寻思着就在此处等等,等丫鬟路过,叫人拿了斗篷过来再回去最好,若是不行,兴许,过一会儿也就干了。
如此狼狈模样,若是被府上下人瞧见,实在不好。
正想着,却听不远处男人说话声响起,她下意识往下蹲了蹲,就听那声音粗狂言语野蛮,从雨幕里清晰地传来。
沈乐微自称妾身,嬷嬷却固执地称呼她为“姑娘”,哪怕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姑娘身。
沈乐微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昨晚的小动作没有被发现就好,至于其他的,譬如这位嬷嬷对她的态度问题,她倒也不是很在意——等她进了这东宫后院,下人奴才还不是任凭她打骂发落?她敷衍应好,揣着那只没有送出去的荷包去了膳房。
从昨日开始就连连受挫的沈乐微也开始怀疑,朝云到底在不在这里,或者说,太子殿下到底有没有将朝云带回来?也许,沈洛歆只是为了挑拨离间,而太子殿下这两日的反常,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太忙。
沈乐微睡得很不好,辗转反侧半梦半醒间,都是朝云那张并非倾国倾城的脸,她在梦里冲着自己笑,抿着嘴,眉眼弯弯,自有一股子旁人学不来的风韵雅致。这样的女子,若非友人,便是劲敌。
就这些,还是之前回沈家参加沈洛歆的宴会时,回房间取的。
温存?所以殿下果然是对朝云那女人起了那样的心思了吗?
攥着帕子的指尖倏地攥紧,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头发,生疼,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只继续听着,却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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