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皱眉,陆难愈发难过。
“如果不是我要死了,先生为什么不告诉我住持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齐垣:“……”
原来是为这个。
他又没说谎,住持的确是什么有用的都没跟他说。
“他说他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齐垣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陆难松一口气。
“既然这样先生支开我做什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您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病得厉害要死了呢,我还小,还不想死。”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跟上去。
齐垣被她说得愣住,回过神来才继续往前走。
陆难说得对,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什么慧如要示意自己支开她?
一开始他还以为慧如那么做是因为陆难是假失忆。
“你只是摔伤脑袋,哪里就病得厉害了?”见她眼角还挂着泪珠,齐垣打趣道。
知道陆难是真的失忆,他倒是愿意多跟她说几句话了。
陆难瘪瘪嘴,不以为然的开口:”那是因为先生只认识盛京的我,不认得青州的我。“
“青州的你是什么样?”
“我小时候身子不好,总要喝药,因为这个阿奶偏疼我,连哥哥都要排在后面。”说到最后陆难脸上的笑都带着几分傻气。
奇怪的是如今她不记得小时候的那些药有多苦,只记得阿奶和哥哥他们对自己有多好。
他想起离开禅房前慧如的那句“是药三分毒”。
“你平常都喝的什么药?”
“不知道。”顿了顿陆难接着道:“每次都是薛妈把药煎好了端给我,薛妈是我阿娘的乳母。”
“……”
果然是娇小姐,连自己每日里吃的什么药都不知道。
“是药三分毒。”最后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陆难扭头对他笑:“先生说得不对。”
她往常很少反驳他的话,觉得新奇,于是齐垣应了句:“哪里不对?”
“对先生来说,是药三分毒,不喝最好;可对我来说,是药三分毒,不喝却是十分,活不成的。”
她很少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倒显得她像个大人。
“别说是三分,就是五分、七分也是要喝的。”陆难表情极为认真。
这点儿道理她在青州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想继续,齐垣换了个换题道:“住持说你多跟以前认识的人来往,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他答应过陆知行,陆难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让她少跟以前认识的人来往,却没说过不能提醒她怎么找回记忆。
“那我就要回青州了。”她没什么反应,语气十分随意。
“嗯?”齐垣觉得见过住持之后自己好像不是很能听得懂陆难说的话。
怎么又扯到回青州上面去了?
“先生您想啊,我来盛京才几个月,怕是连盛京的小巷都没去过几处。”
不仅如此,她还做了不该做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留在这里倒不如回青州,熟悉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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