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年轻了些。”
“您与伯夫人离世时的年纪还差了许多,恐要往脸上抹点粉。”
“等等,这个角度好,显老,年龄模糊了,粗粗一眼看过来,真会认错的。”
“奴婢都记不仔细,殿下就更记不清楚了。”
“到时候他吃了酒,周围又黑,本就容易看走眼,心里一着急,越发被那气氛给带进去了,这叫‘趁他病、要他命!’”
“要是大白天,没吃酒,您怎么扮都会有漏洞。”
“您到时候就这么举,这个位子、照这半边,往他面前一站,定是有效。”
敲定之后,林云嫣牢牢记在心里。
果然如马嬷嬷所言,火烧了幔帐,李邵慌神间又看错了眼,以至于突然尖叫起来。
两人一出屋子,就在院子里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李邵。
站在那株被劈倒的树下,浑身上下湿透了,雨水糊了他的脸,整个人都像魂飞了一般、成了雕像。
让林云嫣站在廊下,徐简拿起门边的伞去叫李邵。
“殿下,”徐简道,“您不能这么淋雨,里头的火差不多灭了,您不要紧吧?”
李邵闻声抬头看徐简,眼神涣散,可见人还懵着。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七零八落的,似是有不少人。
很快,来人露面,正是单慎与顺天府的衙役。
两厢一照面,单大人看着狼狈的李邵与严肃的徐简,本能地先行了礼。
李邵没有多大反应。
徐简客气了一句:“辛苦单大人了。”
单慎抿住了唇,嘴角抽了下、努力往上吊了吊,他倒是没想敷衍,就是假惺惺到自己都尴尬了,好在礼数上过得去:“不辛苦,不辛苦……”
的确不辛苦。
这压根也不是辛苦的事儿!
听说潜府挨雷击冒烟了,他真就傻了眼;赶到外头,知道大殿下与辅国公、郡主都进了宅子,他心里擂鼓一般,那是对未知危机的惶恐;等听见一声尖叫,他脚下打滑险些扑出去,满脑子都是“真的坏事了”。
而等真的站到这里,看到失神的大殿下、害怕的郡主、还算镇定的辅国公,单慎的脑海里也是浆糊一片。
这倾盆的大雨都倾到了他的脑子里了!
要不是地方不对、时机不对,单慎都想请徐简借一步说话。
他可以费力分辨,只是心里没底,还是想请这位菩萨明示几句。
信徒需要一个准话!
徐简看单大人那纠结万分的神情、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
真相自不能给单慎透底,徐简说的都是能说的那些:“晚上殿下在我府里吃酒,听说潜府出状况了就一道过来,先前简单查看了一遍,院子里倒了株树,正屋西稍间的顶破了个洞。
刚才查看时,汪公公失手打翻了油灯,烧了幔帐,好在很快就扑灭了。
就是殿下受惊避出来,郡主也有点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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