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兼走后,翰林们都围在了孟宴礼身边。
“孟大人,郑兼说的倒是轻松,可于情于理这半年也都太紧了些。”翰林院检讨肖文瀚率先说,“抄录确实不难,难的是这些书许多都是残卷,或者是从民间各处取得,就算是我们手眼通天,也没有本事一一复原啊。”
孟宴礼缓缓说:“有一个人可以。”
所有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孟大人,不可。”
孟宴礼循声望去,那个年轻翰林不敢看他的眼睛:“宋也川是罪人,如今又是宜阳公主的面首,如何能让他再去碰这些圣贤之书?翰林院鲜少涉及朝局,如此下去,岂不惹人非议”
孟宴礼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个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去。他忍不住有些悲凉地一笑:“所以,你们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对吗?你们都觉得,像他这样的罪臣,不再配与你们为伍是吗?”
“孟大人……”
“罢了。”孟宴礼长叹,“你们一个一个,全都自诩是清流文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孟宴礼并不想难为你们。差事完不成,不就是一个死么,你们放心,到那时我孟宴礼第一个上刑场!”
三希堂中,明帝的脸色很不好。虽然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重文臣的皇帝,但他看中的是自己的千古之名。他依然希望自己在世人眼中,是一个文采风流的帝王。德勤殿与文渊阁接连被烧毁,他比任何人都要不满,就连早朝时都没有给大臣们好脸色。
直到郑兼说宜阳公主来了,他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温昭明给明帝带了一些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明帝略尝了些表示了赞许,温昭明在明帝身边坐下,笑盈盈地说:“儿臣见父皇神情不虞,不知所谓何事?”
明帝将手中的奏折翻过一页,漫不经心道:“文渊阁昨天走水了。旁的倒是不要紧,翰林院的几个翰林们总是喜欢推脱着,说起修书便总是有千难万险一般。”
“父皇养着他们,只想着食君俸禄,却不愿为君分忧,的确是他们的不是。”温昭明替明帝倒了一杯茶,徐徐说:“儿臣倒是不懂这些,但文渊阁里的藏书,大多是孤本,有些倒是可以从江南的天阅阁中寻抄本来,但很多书都是前朝遗留或是民间所得,怕是不易复刻。”
明帝的神情不变,温昭明继续说:“自然,这些本就是他们该做的事,但儿臣想给父皇推举一个人。”
明帝的目光落在温昭明的脸上:“你想说宋也川?”
“是。”温昭明敛衽行礼,“他昔年跟随翰林院修纂《大梁史》,文渊阁之中的书曾由他经手大半。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些书或许可以
请收藏:https://m.bqgpa.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