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禧和秋绥亦沉默了下来。
“宋也川左右奔忙这么久,落得这么个下场。我都替他不值。”迎着风,温昭明抬起下巴:“但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回到精舍之后,江尘述在库房翻找了大半天,最终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当年的藏山精舍早已被付之一炬,他虽然从废墟中捡出了几片纸,但这其中并没有宋也川的书稿。他犹豫片刻,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外,推开门,宋也川正坐在窗边发呆。
已经是七八日了,宋也川每日话很少,吃的也不多。除了看向天边的云朵之外,整个人又变得很安静。
听到开门声,宋也川轻轻看来,片刻后他低声问:“灾情如何了?”
听他这么问,江尘述几乎笑出声来:“水已经退了,灾民按照一亩地十两银子领赈灾款。”
“先前不是说十五两?”
“是啊,”江尘述恶意一笑,“只是所有人都说你卷走了银子,现在只能发十两。宋也川,这就是你心中所渴望的太平盛世吗?这河清海晏,和你心中想的一样不一样?”
宋也川没有生气,他墨玉般的眼眸轻轻笼上一层雾。
年少时读书,书中有天下大同、天下为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埋首于书海中的岁月里,宋也川也曾有过单纯的赤子之心。他觉得这乱世,不论是良臣还是明主,得其一便可永葆昌盛。
可直到他从书本之中站起身来,俯身去看。
哪里有明主,哪有又有贤臣。
江尘述将手中的笔墨放在桌上:“你写点东西给我。”
宋也川不解:“什么?”
“我不要你写你不想写的,你写什么都可以。就写首诗吧。”
走到桌边,宋也川拿起了笔:
西楼着意吟赏,何必问更筹。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他写字的时候江尘述才发觉他用的是左手,等到宋也川停了笔,江尘述上前来看:“你如今左右手都会写字了么。”
宋也川神情平淡,他将右手手腕翻过来给江尘述看:“右手受过刑讯,伤口虽然好了,但无法着力,我如今已经一直用左手写字了。”
江尘述有些沉默,宋也川也并没有为自己声辩或是说教:“你还是不愿让我走么?”
“其实也川,我这也是为你好。”江尘述等纸上的墨渍晾干,小心地卷起,大抵是看过他受刑后的伤口,语气也和缓了一些,“你现在若是出去,立刻便会被抓紧衙门里严刑拷打,问你把贪墨的银子放在哪里。又或者根本不给你机会,找个僻静无人处,将你杀了了事。你留下来不好么?我给你专门辟一处院子,从此你和你的相好再也不用受公主的摆布了。”
宋也川有些怔忪:“什么?”
江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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