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纪那干枯的声音悠悠传来。
让的此刻“乖巧听话”的崔允济连忙回话。
“哪里,多谢父亲赐茶。”
说罢,崔允济规规矩矩的喝了一口茶汤。
最后,那崔万纪又以手枕头,面色在在的看着手中经卷,虽看,不过那老眼低垂,有些惺忪,身子都时不时的晃悠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寐着了。
“不知……父亲今日……召允济何事?”
终究,崔允济忍不住开口问了。
“咳咳……”
崔万纪咳嗽之际,慢慢抬了抬眼眸,那干枯的眼里,却有着古井不波的精光。
随后一边如呢喃般……
“让我想想……唐氏小儿这事,本应当快刀斩之,却直待如今,留下言柄…”
“咳咳,却……不是你行事之准啊。”
“怎么,是担心皇室的掣肘,还是担心……你崔允济所为的败露?”
崔万纪的最后一句话,让崔允济身躯狠狠的一震,如一响闷鼓,响在了胸膛处。
“父…父亲……”
当崔允济惊彻的眼神望去时,崔万纪却是半点回应的动静都没有。
还是那老而在在之色,不过那干枯老眼眼底的精光,却从未松缓半分。
“怎么,咳咳,觉得……我这把老骨头知道的太多了?”
“不!不敢!”
崔允济连忙低头,那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纹。
此刻崔允济的心底和那微眯起来的眼神,只剩下后怕。
“这些年来,伱的所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真以为,瞒得过老夫?”
崔万纪眉眼微抬,轻轻看向了谨慎心微的崔允济,崔允济心神一紧。
不觉间,崔万纪已放下了手中经卷,那行将入木的身体动了动,手指轻轻叩了叩,轻缓的话透露着三分威严。
“咳咳,扶老夫起来!”
一旁,崔允济连忙起身,将自己的父亲小心翼翼亦谨慎的扶将起来。
崔万纪在崔允济的扶持下,慢慢踱步到了窗前。
窗外,门堂外那困扰长安数月的雪意已经散去,几分春芽已经悄露枝头。
父子二人,再配合门堂窗外的雪散春来之景。
颇应那病树床头万木春之句。
“吾等氏族之所以能立于天下大势之中,皆举天下之名,皆举天下之义,身可损,唯名义,不可损!”
看着窗堂外的景色,那崔万纪低沉有力的声调传来。
“乱世不可争,安世不可平,自古宗氏成势以来,不变之理。”
崔允济附和点头,这些道理,他自然知道。
“四儿,你可知……当年老夫哪怕违众族老之意,也要推你为当下崔族执权之人吗?”
这时候,崔万纪突然呢喃而来的问话,让崔允济眼神一凝,这话,他同样心头迷惘许久。
崔家老族长嫡生四子,却是这其中最为年轻的老幺登位崔族话事人,本就是一件耐人寻味之事。
“敢问父亲,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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