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杀了我吧...队长。”
多年战场厮杀的经验告诉他,这个“队长”是来索命的阴魂,这是十几年的梦魇,他无论如何没有幸免的道理
“杀了你?哈哈哈哈哈...”
队长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嘲笑后,居然就将铁剑扔在地上:“好好活着,亲爱的小彼得,你还不配现在死。”
语气缥缈,回荡、随后消散在狭小的巷子里。
躺在地上的老彼得望着天空,失去下眼睑皮肤的眼眶空洞茫然。
眼珠中那个“队长”的倒影融化在空气里,似乎先前的种种,都是那个熟悉的噩梦,就像过去十几年的夜晚那样。
只不过裸露在外的面部神经末梢,不断把痛觉信号粗暴地塞进大脑。
他艰难翻身,撑着铁剑站了起来。
巷子里空无一人,那个作为目标的年轻人、挂在墙上的礼帽、挥出破空声的木棍,全都不见踪迹。
“妈的,难道是那个该死的年轻人...”
老彼得疼到麻木的脑子已经挤不出思考的空间了,但他能肯定自己翻了船。
不过自己已经无力反击了
趁着还能走动,他艰难地往巷子口逃去。
本该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低沉下去,浓厚的阴云缀在小巷上方,像是盖在狭长棺材上的盖子。
老彼得凭着求生本能,踱步到了巷口。
咔咔雷声响彻在巷子里,沉重、滚烫的雨点终于落了下来。
同一时间,某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他身前。
马夫是名年轻的、看不见脸的男人,关切望着凄惨的老彼得,恭敬道:“骑士大人,您可安好,需要什么帮助么?”
老彼得一愣,上次被称呼“骑士大人”已经是十五年前了,况且自己现在应该穿的像个流浪汉一般,对方怎么认出自己曾经的身份?
这是正常的、清醒的老彼得可以发现的端倪,但此时的老彼得已经如同垂死之人,看见救命稻草的援手。
木讷点头,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的口腔空荡漏风,难以输出清晰的句子。
于是干脆摆摆手,艰难爬上马车。
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顶,狭小的车厢里还有一道绰约的人影。
老彼得寻了个车厢角落靠着坐下,对面人影适时地递过来一块热毛巾。
“骑士大人,您好像受了重伤,敷敷脸吧。”
是个女人,声音温婉,如同天使圣语。
老彼得接过热毛巾盖在脸上,却忘记了面部皮肤组织在不久前被自己亲手撕下。
裸露的肌肉、颧骨被温热的水渍浸得生疼,吃痛的他想一把扯下毛巾,却再次传来撕裂般的钻心疼痛。
毛巾似乎与他的脸长在一起。
一道雷光在车厢窗外闪过,惊恐的老彼得僵硬抬头。
“骑士大人,可是毛巾的温度不太满意?”
对面那人的脸清晰起来,正惶恐地看着老彼得:“请您息怒,我就让我丈夫再去烧一壶开水来。”
老彼得咽了咽口水,他想哆嗦被撕掉的、已经不存在的嘴唇,但是无果。
“你...你...”
于是他只能用发干的喉咙,透过热毛巾咯咯发出响动。
“是我,骑士大人。”
那名十五年前,被他砍了头的、善良的村妇,笑着躬身回应道。
咚——
沉闷声响,村妇的头颅落下,砸在马车的木底板上。
咕噜噜滚到老彼得的腿边时,头颅已经逐渐干瘪、宛若骷髅一般,对着老彼得诡异道:
“骑士大人,我的头好痛,您能帮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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