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顷好几日没回家,阮拂年看到她先是板着脸,之后关心她有没有吃晚饭。
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到现在,肚里只有酒,但她不想听阮拂年念叨,就说吃了。
他应该是看到甘渡送自己回来,转身回房时突然被他叫住。
“甘家那小子送你回来的?”
阮顷老实地点了点头。
她以为阮拂年又要骂甘渡,谁知道老爷子叫她进书房,说最近有点眼花,手机上字体太小,看着费劲,让她进来调调。
阮顷这才注意到,老爷子住着拐杖,站在书房门口,鼻梁上架了副黑框老花镜。
她跟着阮拂年进去,桌子上搁着公司文件,老爷子出院后,虽然不去公司,但事事过问,对其他董事背地里搞的小动作也心知肚明。
起初还跟豆豆不抱怨过老爷子是在垂帘听政,怕酒庄被她折腾垮了,如今看到他大半夜还在看文件,顿时明白,政不政的对他而言不重要,不过是怕自己孙女走不稳当。
沈穗伊生阮顷那年,阮拂年的生活重心彻底发生了转移,他不再盯着不会做生意的阮唐生,而是把希望寄托在阮顷身上。
好在阮顷没有随阮唐生性子,倒是和沈穗伊相像。
阮拂年待自己的儿媳胜过儿子,所以看到刚满月的阮顷在抓阄时抓到酒瓶,乐得给全体员工放假涨薪。
后来沈穗伊去世,他算是彻底把爱全部倾注在阮顷身上。
阮顷也一直觉得,跟爸爸相比,爷爷更爱自己。
而爸爸好像只会爱妈妈。
阮拂年把手机递给她,让她把微信字体调大一点,之后又盯着阮顷的眼睛看了又看。
阮顷被盯得发毛,身子往后撤了下:“干嘛,我眼睛怎么了,一直盯着看。”
阮拂年取下来自己的眼镜,抬手指了指阮顷的眼睛,一板正经地问她:“就是……你那个东西我能戴吗?”
“什么?”
阮拂年又掀了下自己眼皮,指着瞳仁问她:“就你眼珠子上戴的那个,戴上就能看清东西的那个玩意。”
哦隐形眼镜啊!
老头子一板正经讨教,阮顷却觉得他滑稽好笑。
但再想笑也不能笑,他这人最好面了。
阮拂年见阮顷嘴角抽动,一猜就是在笑他,眉毛一横,转身就想出去。
阮顷慌忙拦住,把笑憋了回去,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眼镜,放在自己眼睛上比划,问他有老花镜干嘛要戴隐形眼镜。
老爷子把脑袋别过去,中气十足,张嘴闭嘴就是老子。
阮顷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
“这破玩意戴着忒斯文,老子一辈子玩枪,拽了一辈子,怎么能临老了被这个眼镜给破了功。”
阮顷忍不住的笑,觉得阮拂年越老越可爱。
“爷爷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斯文败类,就是说外表斯斯文文戴着眼镜,但是内心腹黑的人。”
阮拂年冷哼一声:“拐着弯骂老子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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