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接着,就像是阻洪的闸门被开启,数不清的青石砖一齐朝年兽猛砸而去,快似飞蝗、密如山雨。
众人见状一齐惊呼,来不及惊喜,屹立于废墟中的凶兽就转过兽首,冷冷地注视而来。
“咳咳!”
“吼!!!”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好似神明之音,将“青壮”们从震怖的深渊一把扯出。
望着这一个个送上门的“小吃”,它张开血盆大口,扯出一个极其人性化的、饥饿且充满贪欲的笑容。
“白骑,你怎么来了?”
张白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转过头二话不说就要将“道长”背起。
此刻,“道长”所在的房子,有一半已被那凶兽压塌。
虽然心中充满恐惧、两腿都忍不住打颤,可张白骑还是强撑出一股胆气,将手里的青石砖朝那怪兽狠狠扔了出去。
下意识双目微眯,隐约窥见一道血影飞冲而至,狠狠砸入他们身后尚算宽敞的院落中。
怒吼好似雷轰,引得青山颤动。
对他们有大恩的黄袍道人。
见此情形,张白骑急了,迈开脚步,就朝那半截还未毁坏的房子冲去。
“轰!”
它紧接着又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细声,回荡在这茫茫夜空,诡异而惊悚。
“啊……”
由于半边身子掩在树后,人们抬头仰望,只能看到一盏好似灯笼的血红兽瞳。
最后却是身躯微颤的黄袍道人拎着他的衣领,擦着那怪物的爪子,险而又险地闪了出去。
下一秒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进了屋内。
可还是强撑着脚步不散,踉跄着摸向卧房。
初时还暴戾不屑,可随着目光向下扫去,就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瞳光剧烈颤动,转身朝镇心位置遁走。
“雷公——助我!!!”
“快走!”
明明刚才那怪物的呼吸还从四面传来,这会儿……怎么没了动静。
它大口呼出腥风,好似群山的尖牙微露,四下里搜寻,要报这一雷之仇。
“以我之真气……”
而就在他身后的张白骑,虽说在村里只是小辈,但经过一下午的发酵,其被“道长”改名一事已在镇里传得人尽皆知,此时已有几分领头人的架势。
人们甚至能够听到那凶兽吞咽口水的声音。
而此刻,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便是……
它,忍不住了!
反应过来的张六三急了,拎着拐棍就要进去。
“道长……”
目光凶戾,饱含吞食天地的暴食之欲。
“咳咳!”
那狰狞可怖的家伙此刻正瞪着血红灯笼般的兽瞳,自鼻中喷出带有腐蚀性的气息,兽首摇动,像是在搜寻美味。
那凶兽发出惊天怒吼,震得人双耳嗡嗡,心脏剧烈跳动。
“道长!”
只让镇民将老人拦住,老弱妇孺抓紧后撤,自己则带着镇内“青壮”,抄起刚刚充作板凳的青石砖块,动作轻巧地翻进院落。
从始至终一直守在附近的镇民一齐涌入废墟中,担忧、心疼地望向黄袍道人。
沙哑的唱诵回荡在众人心中。
他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框,探出头去,结果正对上一只凶毒冷厉的兽瞳。
黄袍覆体的道人面容苍白憔悴,声音坚毅却无力:“合天地之造化……”
“来吃我!”
镇民只觉腥风扑面,面颊好似刀绞,生疼不已。
明明是他们想要报一部分的恩,结果又是这个身材纤长、消瘦单薄的男人救了他们。
它饿了……
几个呼吸间,就一头撞破那纸糊的窗户,翻滚着闪进了屋内,一时有些头昏、找不着北。
“《太平要术》有载,此物有三惧:黄衣、死寂、漆黑。”
“待会儿劳婶子将我这道袍裁剪成条,每人取一块,系在身上,便可保自身无虞……”
“另外,再找些布料保住脚,那凶兽的听力不好,没了声音,就寻不到目标……”
“最后……把火熄了,没了光亮,要不了多久,它就会自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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