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概还是在那年七夕,在长生殿与杨玉环共躲了一夜。
薛白莫名有些后悔,之后,那张原本在脑子里有些模糊的面容又清晰了些。
他摁下这些杂念,嘲笑自己所谓的忧国忧民,实则是躺在美人的被窝里瞎想。
“我知你在忧虑什么,还是李延业那案子吧?你想找圣人帮你那老丈人一把。”
杨玉瑶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轻哼了一声,埋怨道:“大清早的……”
元月里,积雪正在消融,天反而更冷了。
右相府中,连李林甫都感到早起很艰难,但他还是卯时就起来处理文书。
待看到罗希奭对颜真卿的弹劾,他思量着,开口问道:“正旦里,薛白都在做什么?”
李岫近来随身陪他处置事务,为了能尽快耳濡目染或是多受些苦,此时正侍立在旁发呆,闻言不由心想,薛白总不能来相府拜年吧。
“回阿爷,他无非是在御台史做事。”
“休沐了呢?”
“终日在颜家、杜家、虢国夫人府。”
李林甫道:“颜真卿既答应了罗希奭,今已时至天宝九载,他既不认错,还在操办女儿婚事。何意?”
李岫道:“想必是脾气太硬太臭,不碰壁不肯回头吧?”
“那便治罪贬谪。”
李岫得了吩咐,先思考了一会,认为颜真卿名著于世,本是不宜轻易贬谪的,但这次李延业之事,确是颜真卿做错了,阿爷也许是事先就知道圣人秘令李延业见吐蕃人,故意设了个套给颜真卿跳,他还真就跳了。
现在,颜真卿已在圣人心里留下了一个搬弄是非的印象,确是没有问题。
“阿爷妙计,我让苗晋卿拟个折子,陈希烈若敢不批,回头圣人便要怪罪于陈希烈。”
“你总算是开窍了。”李林甫难得赞许地对儿子点了点头,道:“你可知圣人为何倚仗为父十余年?便是我这揣磨圣心的本事。”
“是。”李岫道:“陈希烈没这本事,注定成不了事。”
“但杨国忠、张垍有。”李林甫语气冷峻,思虑着,挥了挥手道:“先贬了颜真卿,杀鸡儆猴,他们当中马上就会有人心虚了。”
哺时。
道政坊,丰味楼,各雅间里有一众士绅官员正在把酒言欢。
偶然间也有人提到些朝堂之事。
“哥奴举荐陇右节度副使阿布思为京兆尹,诸兄可知为何?害怕有能之士出将入相取代他的相位,如今连三品重臣都用胡人了,我看不如整个朝堂全换成胡人,就没人再能威胁到哥奴的地位了!”
“敦诗,你言语过激了,至少,阿布思任京兆尹比杨国忠好。”
“任京畿首府之主官,原由仅因他比杨国忠好?那何不让你我来任职……”
而另一间厢房里,有人则谈得更深些。
“李延业的案子有了变化,据公文所诉,吐蕃人欲求和,李延业奉旨询问,颜真卿为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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