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脸上所有的羞耻与嗔怒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原本隐藏在极深的冷漠。
“我没有别的更好选择了。”
她所有的笑容，所有的俏皮，所有的和煦，全都是认真计划过的伪装。
“等等，你说什么……”
而且更重要的是……
方棠怀疑地看着地上的这一摊懒惰的生物。
不过现在方棠已经恢复了几分原本的模样，可以和方未寒讨价还价了。
布偶猫又打了个哈欠，整个脸上都写着想死两个字。
布偶猫用爪子当梳子梳了梳毛。
你别说，这承平公主的枕头还是很舒服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显然方未寒……要么是猫，要么是方棠的曾曾曾……曾孙子。
回应她的是殿门被关上的声音。
自己的沾染上了好多猫毛的枕头。
而且现在他可能又多出来了一个新的身份：
世界上最了解方棠的人。
以前的方棠总是给他一种很老成的错觉。
布偶猫人性化地打了个哈欠，用爪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方棠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强大了。
懦弱是最无用的情绪，而无力又是最无力的感觉。
“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
“我还知道什么？嗯，这是个好问题。”
方棠或许是大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公主，而方未寒只是一个平凡的小王爷罢了，没有她那么高的天赋和那么深的城府。
她早就知道。
因为心神受到的刺激过于大的缘故，少女的手臂还有些颤抖，几乎连短剑都拿不稳当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方未寒才觉得眼前的方棠有了一丝她这个年纪少女的娇俏。
“你好像是从哪本书上看的，说女性的某个位置都会有些毛发，但是你发现自己没有。所以你……”
“啊！讨厌的猫！”
这件事情自己明明一个字都没有对外人说过，就连自己的母亲文气，方棠也避而不谈。
方棠的笑容微微凝滞了片刻。
少女凤眸微微眯起，收起了自己之前全部的逗弄心理，头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只长得像猫的东西。
刚才的尴尬还在少女的心头盘桓着，那些羞耻如水一般，时不时地就会涌上她的心头。
但是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
但是……但是就算心理素质再强大，她真的没见过一只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会说话的死猫啊！
“别瞎猜。”
“晚安喵。”
少女在心中猜测道。
方棠皱了下秀眉，冷哼一声。
无论怎么说都不是普通人。
比自己王府里面那个要好得多。
“你也好。”
方棠其实知道自己不应该和这只猫说这么多无意义的话，这样无疑会展示出自己的懦弱和无力。
三百多次回档，方未寒硬生生地问了方棠三百多个问题。
方棠也没什么所谓。
“你有名字吗？”
她有些语无伦次，却还在强撑着自己的高傲和冷漠。
“有。”
无他，腻了罢了。
“我牺牲了啊，你没看到我现在一副肾虚的样子吗？”
方未寒心想这方棠的起名手法还真是独特啊。
你问为什么？
呵呵，问问那三百多次的回档吧。
布偶猫抬起眼睑，懒懒地看了眼头顶的虚空。
难不成是巧合？
没想到，时隔十二年，这件事情竟然又被人如此突兀地掀开。
这是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体会过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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