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
这样理直气壮的说辞,饶是齐佳也惊呆了。她忘了嚼,瞪着小董,得到一个阳光帅气的微笑,仿佛在问,这套价值观能不能说服她。
当然不能。
但她无法反驳,一反驳,就坐实了自己的寄生本色。若是孙远舟不在场,她还能尚且一辩,但正主就在她跟前,她半个字都不敢冒。她现在只想知道,孙远舟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他的表情太过克制,没有一丝端倪。
她发觉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虽然这件事没什么意外,但齐佳还是稍感失落。她也曾经尝试过,现在看,全是白费功夫。她的示好没有得到孙远舟的回应,他打明牌:不吃这套。
“家家有难念的经,婚姻到底带来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能说清。”孙远舟意味不明,“大家观念总有不一致,求同存异,找跟自己合拍的即可。”
“表妹能跟我合拍吗?”他戏谑,“咱们私底下的话,可不兴跟人家说啊。到时候一听我不出钱,还不得大棒子打死我。”
孙远舟摇摇头:“说不好。”
“说不好,还是不好说、不说好?”
小董哈哈大笑,两人碰杯,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齐佳嗓子发干,加了好几次水,还是直冒烟,她想着,忍一忍就结束了。
孙远舟看她一脸菜色,很快便起身结账,临到头让服务员拿来一个礼盒:“快到中秋,一点桂花酒,不成敬意。董处长亲自来,肯定是不会收的,麻烦你带回去,不值钱。”
“哥。”他虽然接了过来,但是摇摇头,约莫有点醉了,说话带上丝爹味十足的忠告,“你。心思太重。不好,对身体不好。气大…伤身!”
“谢谢,我多注意。”
把小董送上代驾,她在门口徘徊不前。她几乎能想象到她妈是如何拽着她扯东问西。
“我叫车。”孙远舟平淡无波地问,“你去哪。”
就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礼节客套而已。
就算她要放浪形骸一整夜,他也是这个脸色,随你去。她是孙远舟头顶一朵乌云,一吹就散,遮不住人,孙远舟还嫌她碍事。
心烦。
但现在她没功夫胡思乱想,她只知道,她不回家,她宁愿坐在大马路上,也不想面对她妈。
“我能跟你回去吗?”她嗫嚅。
按说,婚房写着她的名,自个的地盘。
但出于两人心知肚明的理由,齐佳对华润府敬而远之,整天龟在七十年代的小楼里,跟同事美其名曰孝敬老母。
孙远舟也是够意思,三天两头出差,一走就是以周为单位,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不着家,房子不布置、不开火,跟样本间一样冷清。
偶尔齐佳躲她妈,就跑华润府,只要孙远舟不在,她大字一躺,两米三的大床比啃老蜗居好到不知道哪里去。
总之奉行一条,有她没孙远舟,有孙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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