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或坐或站。
几分钟后,所有人看到“手术中”的红灯亮了起来,手术开始了。
真田静静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两边的双手悄悄的紧握起来。
时间被无限拉长,等待的一分一秒都十分缓慢,每个人都过得很煎熬,他们暗暗的在门外等待祈祷。
躺在病床上,幸村只能看到视野之内身穿绿色防护服的医生。渐渐的,呼吸机里传来麻醉剂的味道,他的意识在药效的作用下慢慢消失。
在马上要陷入无尽的昏迷时,他的眼前出现的也依旧是大家刚刚在病房里对自己露出笑容,而自己从真田手里接过奖杯的画面。
在这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胜利对自己露出的一角微笑。
弦一郎,莲二,雅治,文太,比吕士,桑原,赤也,谢谢你们。
没有声音的走廊里,只有时间静静的走过,难熬的,紧绷的,不安的,担心的,在他们心间流动。
那块病房上“手术中”红色灯终于熄灭了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幸村的父母害怕又期待的迎上前去询问情况,然后像每一部电视剧情里那样,医生说出了让所有人屏住呼吸的那句话。
“手术很成功……”
然后那一刻,真田的耳边没有了其他声音,他只是一下松开了握的发红发紫的手。
心里一瞬间充满巨大的说不出话的快乐喜悦,那些让他害怕无助到无法想象的,终于悄悄从心间散去。
另一边,千秋回家后已经是下午了。
她清理着家里的存货,把剩下的蔬菜煮熟,水果切块,做了一份还算满意的水果沙拉作为她的晚餐。
本来还想榨一杯果汁的,不过家里没有橙子了,千秋就用酸奶凑合了。
她边吃边在论坛上刷着动态,看到“立海大夺得关东三连霸”霸屏了整个页面。
一路滑下去,基本也都是立海校友们对网球部的赞美恭喜,很少会有什么不好的评论,她跟在叠了几百楼的评论下发了一条“恭喜立海大网球部关东十六连霸”。
想起今天立海的第三单打人选,她依旧是疑惑的。
不过,这些久远的偶尔闪过的记忆片段,也只是在偶尔出现时会觉得有些有趣,在她平静的生活里惊不起一丝波澜。
幸村好像做了一场的梦,梦里是神奈川的大海。
那片他国中三年,走过很长时间的海,海岸线沿着黑色的公路一路泛着白色的波浪,海鸥划过大海时也会留下几道起伏。
他躺在海天一色中,静静的看着潮涨潮落。偶有几个海浪卷起,在他的脚边盖过又褪去。
在海的声音里,他闭上了眼睛。
在离的仿佛很远的地方,听到了一阵歌声。
“大海的轻涛拍打着沙滩
隔岸的渔火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悄悄闭上眼睛入睡
没有了虫鸣,没有了蛙声
只有大海的呼声还在示意的涌动
在这样夏夜的星空下静坐
看着星空,倾听着大海的回声
……”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忍不住在四周寻找声音的源头。
他总觉得那声音是从他头顶传来的,可当他抬头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仿佛和什么隔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他忍不住去看得更清楚些,这样那声音好像就会更加清晰,更加熟悉……
白色的病床上,幸村的妈妈看着幸村的眼睛转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的睁开,在迷茫的瞳孔中视线逐渐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精市,精市…”
“妈妈”
幸村看着头上那张属于母亲的面容,出声叫道。
麻醉剂的效果还没有完全褪去,他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还是模糊的,但那梦里的歌声却从白色的病房里再次传入自己的耳朵里。
他在逐渐恢复的视线里看到了桌子上播放着的cd,还有旁边的花瓶里金黄灿烂的向日葵,开的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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