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几天后，娆枳直接坦诚的交代了，现在的程郁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别人，不具丝毫威胁力。
“他们让我带你回国。”
少年垂眸，目光落在手上的戒指上，“那结婚呢？回国领证吗？”
她说好一周后结婚的，骗子。
娆枳喉咙发涩，艰难道，“可能……暂时不行。”
一滴水珠从他的发间滑落，程郁嗯了一声，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
“我理解，我、我不是个好选择，还可能坐牢，不能那么自私，让、让你等我出来……”
他以为自己要坐牢了，因为父亲的身份，还有他们做的那些事情，知情不报应该，也是同罪吧？
曾在网上搜索过无数次，父亲贩卖毒品儿子也犯罪了吗？却一直没找到答案，如今看来也是罪过。“程郁，”娆枳打断他，捧着少年的脸颊替他擦拭眼泪，“你没有罪，真的，我向你保证。只是，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你一个人好好的。”
他可能会短暂的和社会脱离联系，但这是娆枳能争取到的，对少年最好的选择。
望着娆枳的眼睛，程郁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傻子，到现在仍看不出来。
“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走……”
能不能为了他，将这些事情给别人，那么多人，谁都可以，但为什么是她？
他拽着娆枳的衣角祈求，漂亮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可惜不管用。
娆枳叹了口气，直言道，“你知道，我……”
“别说！”
求你别说。
他不想让自己和她的相遇都变成一场有目的的欺骗，所有的美好都蒙上一层灰纱。
“我接近你，是刻意的。”
她还是说了出来，直白的，不加掩饰的。
“但是，小漂亮，喜欢你也是真的。我没想到自己要欺骗的是这样一个，让我心疼和喜爱的少年。”
娆枳倾身凑近他，吻去少年脸颊的泪珠子，擦过鼻尖，最后落在唇上，一下接一下轻碰着。
小漂亮第一次躲开她的吻，哪怕艰难且违背意志。
身为一个轻度的完美主义者，他所看重且视若珍宝的爱情，从钻石变成了丑陋的石粒。
他推开了她，一个人开始默默收拾行李。
即使在法国的小家是少年出钱买的，可被伤害欺骗了，他也只知道离家出走。
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塞着衣服，程郁很委屈，更多的是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轻易原谅他么？自己还没有那么廉价。
为什么不道歉？为什么不哄他？
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和娆枳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女孩儿握住了他的腕子。
“你干什么去？”
他以为枳枳是想出言挽留。
“我要走了，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需要好好想想，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很快……就会回来。
没等他说完，女孩儿掰开他的手，拿走了行李箱。
她淡淡道，“你不能走。”
对上娆枳冷漠的双眼，程郁睁大了眼睛。
第一次知道，原来挽留的话也如此伤人，曾经的甜蜜、真心，不过了一场笑话。
因为警方需要他，因为她需要从他这里找到线索，所以拦下他，不准他离开，对吗？
她打算，囚禁他么？还是严刑逼供，让他成为他们的傀儡？
少年闭上眼，压抑汹涌的难过，嗓音止不住颤抖，“你要，囚禁我么？”
她真的，要囚禁他吗？
程郁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努力的望着她，眼神变回了曾经阴郁的模样，更加暗淡了几分。
知道少年误会了，娆枳没打算解释，她的小漂亮确实要受点委屈。
“从现在开始，这世上再没有程郁，只有一个叫做姜鱼的小画家，很抱歉替你做决定，但是我不后悔。”
她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也只有这样，才能接近叶伽，才不用伤害小漂亮，即便伤害了，也是她能保持的最低限度。
恶有恶报，少年亲口说的，希望他失去父亲和哥哥后，不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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