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朝酒吧外走，顾执在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眼神近乎痴迷。
娆枳千杯不醉，顾执不是，他从没有喝过酒，但少年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丝毫看不出破绽。“师傅，去巷海区D栋。”
出租车四平八稳，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着两个美少年，掉转车头往巷海区开去。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他们还有三首合唱，顾执的俩个人solo，任务量不可谓不重。
身旁少年的视线从上了车后就没断过，娆枳冷冷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还好意思偷看他！
“你最好早点儿把嘴张开，不然就没必要再跟着我！”
他唱不出来，有的是人能唱，岑沉的存货也不少，完全可以补上去。
顾执没说话，只是抿紧了唇瓣。
他脑子再糊涂，也听出来了，娆枳要赶他走。
他伸手去牵他，却被躲过，顾执白了脸，想辩解，却开不了口。
“顾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躺平接受，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娆枳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瞧他一直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娆枳抬起了他的下巴，凑近少年，恶狠狠警告，“听见了没，什么表情，哥我是逼良为娼的强盗？不是你非缠着我不放的么？”
顾执空洞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落在娆枳脸上，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什么都好，他都听。
听了一路的司机：“……”
这是目睹了什么现场？嘴张开？躺平？逼良为娼？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司机也是能跟得上时代发展的，5G的网络杠杠的，自然知道有同性恋一说。
不过，现在的小帅哥都内部消化了，怪不得他闺女找不到男朋友！
大别墅里是有录音室的，娆枳拉着顾执的手直接上了三楼，把人往屋里一塞，扔给他几张纸。
“唱，我听着。”
顾执一个人待在小屋里，隔着玻璃看他。
“唱啊！”
娆枳催促他，不开口就永远唱不了。
捏紧手上的曲谱，干净的少年垂下眼睛，久久不语。
他试着张开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吐出几个不连续的字。
“枳枳，我……”
少年突然噤声，娆枳疑惑，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怎么了？不是发声得好好的么？”
未等他走近，一只有力的胳膊将他拽进怀里，紧紧抱住，酒气扑散。
耳边是顾执沙哑的嗓音，他在说，“喜欢，你，喜欢，枳枳……”
“喜欢我你就唱，不然还是不要你，毕竟我这么讨人喜欢，喜欢我的可多了去了！”
“……”
娆枳没有多想，毕竟自闭症的孩子是最纯洁的，像顾执这样的，说不准根本不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哪里像他，从小就什么都知道了。
微微松开他，顾执睁着迷蒙的双眼，盯着他的红唇，想亲。
小废物表情有些不对，娆枳诧异道，“你喝醉了？”
谁料对方还真点了点头，嗓音沙哑，“醉了，想亲，你。”
两张纸隔绝了顾执的视线，被塞进他手中，娆枳很大气。
“来，唱，唱完了哥就让你亲！”
小孩子求亲亲抱抱很正常，但是你得先拿出诚意。
录音室的小屋里又剩了顾执一个人，只要他唱完这两首歌，就可以亲他。
小废物顾执张了张唇，无数次吸气，暗哑的嗓子怎么也唱不出来。
过程漫长又短暂，漫长到娆枳都睡着了，屋里的少年依旧曲不成调。
他没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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