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男子还是以客礼待之,将其当作来此与他交流学识之人。
脚步渐进,落地声清晰可闻,娆枳缓缓转过头来,迎上了曾子舒的目光。
和她猜想的一样,站在台阶上的,是一位十九岁的男子,很俊美的青年。他站在台阶上中,蓝袍长身,五官俊美,有一双极为温柔宽容的眸,身姿修长如翠竹,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娆枳难免想到了少戚,他也有一双极好看的眼,却不及此人干净清透,更不及此人宽厚温柔,眸中蕴藏着浩瀚星河,他干干净净,遗世独立。
人人皆言,曾家有子舒,朝饮木兰之堕露兮,タ餐秋菊之落英,故丰神如玉兮,倜出尘。
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即便娆枳目光灼灼,肆无忌惮盯着他的脸,极为失礼,男子只是抿了抿唇,并未以言喝止。
“敢问姑娘为何而来?”
嗯,声音也好好听,如山泉环佩叮咚,似流水。
娆枳微微痴然,“为君而来。”
如此君子,她见之欣喜。
此之言,曾子舒听过不少,有才之士相交亦有此言,他不敢误会。
一阵冷风吹来,院中石凳上的姑娘不自觉拽紧了狐裘,呵气成烟。
往日他与人相交皆坐于此,饮酒取暖,君子不惧寒风,可她是女子,曾适想了想,出言邀她入了内室。
“姑娘屋内请。”
娆枳点头,跟着他进了一间小屋。
想到什么,她侧头对屏道,“屏在外侯着吧,不必进来了。”
有些事让小孩子看到不太好,屏还小,单纯得紧,不能把人教坏了。
身着单衣的少年脚步停住,只差一步他就进去了。
屋内被微微阖上,娆枳坐下,细嫩的手指三两下解了裘衣的带子。
“姑娘有何事便直言吧,男女有别,终是不太妥当。”
本以为她身侧有侍卫,未曾想竟是两人单独共处一室,曾适有些不自然。
非他迂腐,只是觉得面前的姑娘过于热情。
娆枳笑意盈盈,随手将狐裘搁置一旁,竟大着胆子盖上了男子的手,“小女曾于罗夫子处得见君的一篇文章,被子舒文采折服,倾心已久,愿嫁君为妻!”
曾适:“……”
他被吓到了,急忙抽回手,白玉面容泛起点点红晕。
何时汴梁的女子变得如此大胆?
“……姑娘,你我不过初见,怎可因为一篇文章便如此轻易谈婚论嫁,世间有才学者颇多,如何、如何便……”
娆枳打断他,眸中情意绵绵,“世间婚事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婚之夜才第一次见者众,我见心悦之君子俊美倜傥,心中更喜!”
对上她那双眼,不知怎的,曾适反倒平静了下来。
小姑娘年纪尚轻,少女怀春本是常事,她更不如一般女子那样扭捏,反倒值得敬佩。
“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子舒无意娶妻,大丈夫自当功成名在前,安家娶妻在后,子舒实在无心情爱。”
他如今清闲至此,谈何功成名就,即便是状元之名,依旧怀才不遇。
“无心情爱,那就是没有心上人,”娆枳心满意足,坐得离他近了些,“子舒觉得我如何,咱们可以先定下来,安家我不急的,愿等君功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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