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桑枝的手相较于人,小而柔软。
握笔没有力度,落笔更没有轻重。
楼延钧看了会,干脆直接上手。两人站立在书案前。
楼延钧一手撑在案边,一手轻带着桑枝握笔的手,在宣纸上勾勒出字形的横撇竖折。
桑枝窝在少爷和书案中间,她的耳尖是红的,但望着纸上自己“写”出的字,眼眸却是亮晶晶。
“少爷,我会写字了!”喜悦的桑枝回头。
“嗯。”楼延钧淡笑。“写得很好。”
两人只有咫尺距离,
兴奋的桑枝一回头便撞进楼延钧沉黑深邃的眼。
桑枝看见了自己的倒映。
而后楼延钧垂移了眼。
半会。
楼延钧:“再写会吗?”
桑枝回头,抿唇,点了头。
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投于窗扇上。
静谧无声,又似有声。
不久。来收拾餐盘的丫鬟发现,端来的茶点原封不动,无人问津。
丫鬟:“……”
习字能习这么久的吗?
老太太这几日明里暗里打探着孙儿和桑枝的情况。
要说受寒,这一连几天,就算是风寒也该痊愈了吧。
这么多日没个情况可不对劲。
兰茴日日的禀报并无其他不妥,孙儿宅院伺候的丫鬟也说两人每晚都共处一室。
都这般了,还有什么不行的缘由吗?
楼老太太想起城内那个传言,一会想莫不是孙儿有所隐瞒,和桑枝合伙起来一同骗她?
一会又觉孙儿也不似会作假骗她。
再说桑枝又是个没胆的。
另一边。
三房的陈氏又来请安。
楼老太太不怎么待见自己的两位儿媳,但对于三孙女却十分喜爱。
陈氏是过来找老夫人为自己的女儿说亲的,知婉刚过及笄之年。陈氏想早早让女儿嫁出去。
只是二房的楼允溪还没定亲。长幼有序,知婉的婚事也没这么快。楼老夫人自然不同意。
但陈氏却很是着急的样子。
老太太不放心,料定这母女两人之间定有什么事。于是特地空了一天,待陈氏请安离开后,让嬷嬷传唤知婉过来坐坐。
这日也是兰茴带桑枝照例来受老太太盘问的日子,还没敲门就被涵嬷嬷拦住。
涵嬷嬷:“老夫人有客,你们先在外候着。”
桑枝点头。
过了片刻。
果见一穿着水蓝短袄的女子出来,身量秀长。垂着脑袋似是几分落寞几分沮丧。一张还算清丽的脸,可惜一块能看得出年岁的乌黑的伤疤,占据了右边脸颊至鼻中的位置。活像是一块膏药粘在脸上。格外醒目。
兰茴欠身做行礼。
女子出来,掩上门。注意到外头的两人,她的目光从兰茴身上,扫到桑枝。
眼眸愣了一瞬,而后清缓地点了点头,似做招呼。
桑枝愣了下。
因为感受到了女子善意的问好。这从她进楼府来,似乎是头一回。
不论是丫鬟嬷嬷还是老夫人,他们甚至并不把桑枝当下人。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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