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看清,这颗星正是吴雅。
此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左右,机舱内的光线很明亮,坐在他身边的小女孩偷偷对身侧的妈妈说道:“妈妈,叔叔哭唧唧。”
年纪比江北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嘘!叔叔肯定梦到思念的人了,我们不要打搅他好不好?”
“思念?什么是思念?”小女孩撅着嘴问道,声音也学着妈妈的样子,放的极低。
“你想不想爸爸啊?”她笑问道。
“恩,想,特别想。”女孩认真的回答着。
“你对爸爸的想,就叫思念啊。”她轻轻说道。
可她没和女儿说,一个人能在梦里流泪,不仅仅是思念。
更多的,是离别。
这是她第四次带着女儿和老公出国环游。
她摸了摸不肯放到行李架内的小背包,眼睛酸涩。
像江北这样的流泪,她在两年前的那段时间,几乎每日如此。
她那个包里装着的,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时候的女儿才三岁,而那个时候她的老公,还没殉职。
江北仍在睡着,泪痕未干。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坐在他身侧的母女,有着比他更要悲惨的经历。
世界上的幸运不可复制,可悲惨却人人相似。
生离死别,道尽一切苦难。
等江北被空姐叫醒时,飞机已经准备降落,熟悉的巨大机场再次映入眼帘,可他的心情与半月之前却大不相同。
下了飞机,江北按照吴雅妈妈给的地址赶到了医院。
他的胡茬已经冒了出来,样子稍显狼狈。
当他走到吴雅的病房外时,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了那个傻丫头。
她连睡觉时都面带痛苦。
一个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眼神空洞的望着吴雅的脸。
江北记得她,这是在他上一次来从纽约去往费城的车上的中年女人。
怪不得当时会感觉她的气质和吴雅那么相像。
江北轻轻地推门而入,走到吴雅床边,低声道:“阿姨,我是江北。”
他虽然是对吴雅妈妈说的话,但他的目光却都聚焦在吴雅的脸上。
此时的她没有带着那副眼镜,本就肤色白嫩的脸,因为病痛而变得苍白如纸。
连嘴唇,都已经快淡成了白色。
“阿姨,她……到底……怎么了?”江北眼镜和鼻子都红了,却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了吴雅。
“我姓张,以后你叫我张姨就好,我们去外面说吧。”张红霞站起身带着江北出了屋子。
“江北,我不是个啰嗦的人,吴雅现在的病情很严重,而她自己也几乎放弃了求生的欲望,这会让治疗变得更加糟糕,昨天她强忍着疼,写下了那些更像是遗言的话,也点醒了我,或许把你叫来能给她一丝求生的欲望,所以接下来就要看你得了。”
张红霞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看到了江北似乎就看到了那一丝哪怕渺茫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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