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选择这样的方式。彻底解脱了自己,却将失去亲人的痛苦,留给了他们。
她自杀那日,狂风暴雨倾骤,天色低得似乎要将人吞没。陈烬川接了陈酒回家,两人都淋湿了,回到家他正准备给陈酒煮一碗姜汤,却见到躺在血泊中的母亲。
一声雷,轰然而响。闪电于层云中劈开裂痕,也劈裂了陈烬川的所有思绪。
年纪尚小的他,再次经受打击。十一岁的陈酒大声地哭泣,哭声来自肺腑,传至陈烬川的心间。他捂住妹妹的眼,把她送到门口。他蹲在母亲身边,颤抖的指尖试探鼻息。
此后,他们再无母亲。
“妈妈,你想过,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嘛。算了,你解脱了就好。”
十四岁的陈烬川一下子长大了,他给母亲处理好后事,全程冷静,不曾哭泣。
只是,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母亲写的遗书,失声痛哭。
林清澜给他们留下了二十几万的积蓄和一套房,也给他们留下了难以治愈的伤,痛彻心扉,如一声闷棍,敲打在血肉心尖。
而后两年,陈烬川变得寡言,待陈酒却依旧很好。
可再度发生的意外,却让陈烬川怀疑,上天是不是让他们生来接受酷刑的。陈酒在学校晕倒了,送去医院检查,最终发现,陈酒得了间变性少突胶质瘤。
病房内,陈烬川笑着摸了摸陈酒的脑袋,温柔地说,“放心吧,阿酒,哥一定会治好你的。”
陈酒笑着朝哥哥点点头,眼里却还透着对病魔的恐惧。
走出病房,陈烬川倚着医院的白墙,无力支撑,蹲坐于地。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少年好看的容颜透着与年纪不符的落魄苍白。
周围人来人往,有病人,有家属,有护士,有医生,他却全然无所察觉。好心的人俯身询问他没事吧,他充耳不闻,如同被抽干了水的枯井,失了灵魂。
脑子里医生的话在耳边打转——间变性少突胶质瘤,治得好的话可以有十年生存期。
十年后,阿酒正值最好的年华啊。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顺着指缝滑落。
为什么,命运待他如此刻薄。
这之后的二年,他带着妹妹定期检查,坚持化疗。
有时候,病痛让陈酒感到绝望,那种噬骨钻心,那种知道死期的生活,并不好过。治病的钱一大笔一大笔地花。那点积蓄根本不够。
陈酒终于懂了母亲的绝望。可是她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哥哥再次失去亲人。
看着哥哥的努力,她只知道,她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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