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摁灭声音,她微怔,换上鞋进门。
只见客厅里,千桃端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白眠与千桃打招呼,千桃则视若无睹。
直到白眠往二楼走去,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千桃跟在她身后,她走一步,千桃也跟着走一步。
先前的事她都可以不在意,但现在,千桃的所作所为就像是监视般。白眠无法忍受:“我回房间拿东西,你也要跟着?”千桃眨眨眼,没开口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白眠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她对千桃有亏欠,除了秦岸,别的,她能忍则忍。她无视千桃,径自往她从前住的房间走。
她从昂贵的包包里取出房门钥匙,往锁孔里一插。
钥匙跟门锁根本就不匹配。
而千桃略带得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还不知道吧,爸爸已经将这间房空出来给我住了。”
白眠瞳孔微缩。
她心中陡然涌现出冷意——原来二十余年的父女情分竟丝毫比不过血缘关系。
她死死掐住掌心才克制住冷意,问:“我以前的东西呢?”
千桃懒洋洋撑个懒腰:“不知道,也许堆在杂物间吧。”
最开始,白眠还能维持面上的体面,到最后也不由得因千桃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而气恼。白眠胸口略有些起伏,她住了二十余年的家,一朝竟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原本,她是想叫秦岸在白家危难关头帮上一帮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她打算将白家即将破产的事告诉白父,也算是她仁至义尽。
白眠缓和情绪,不动声色地拨通了秦岸电话。
搬进假千金的房间,算得上恶毒真千金的基本操作。而原主,称得上一位标准恶毒真千金。
千桃不愿意住白眠的屋子。而且房间搬来搬去,工程量巨大。
再说了,这场剧情的目的只是让白眠知道她在白家没有立足之地。白眠不会强硬地要求进入房间,不会强硬要求去杂物间拿旧衣服。
千桃索性叫开锁工过来将门锁换了。总之白眠的东西,她半点都没动。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快点走吧。”
虚假的千桃:快走吧,看见你烦。
真实的千桃:迪士尼在逃狙击手急需上战场训练!
她的催促效果极佳,白眠很快就离开了。
秦岸亲自来接的白眠。
远远就见人哭着从白家走出来。
眼眶通红,像是只小羊羔。
她拉开车门上车,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上低低啜泣。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秦岸玻璃珠般的眼眸微微转动,他问:“白千桃欺负你。”
也许就像娇气的小孩那样,你越是哄她,她越是来劲。
白眠抽抽噎噎:“哥哥,没有,是我自己不好。”
秦岸轻笑,低声安抚她几句,问:“说说,白千桃怎么你了?”
白眠这才将事情起末悉数告诉秦岸,着重说了千桃将她的房间占为己有的事。
秦岸挑眉,在白眠一字一句的讲述下,他的眼前,浮现出千桃。
他似乎想象得到。
小蠢货如何嚣张跋扈地将人房间抢走。
除了跟人吵架时会展露出些战斗力,她的脑瓜子,只想得出那些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主意。
啧,招惹谁不好。
偏偏招惹他的救命恩人。
秦岸浅色的瞳孔里骤然晕染开抹瑰丽的赤,他散漫地笑笑。
明是副矜贵优雅的模样,偏叫人不寒而栗。
至少当下,白眠庆幸自己如今跟秦岸是同一条船上的,她轻轻喊他:“哥哥,不生气,从今往后,眠眠跟白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要是白千桃再来找我麻烦,咱们再回击。”
秦岸偏过头。
眼里映入白眠低声哭泣的模样。
那抹瑰丽渐渐散去,他慢悠悠的说:“一间房间而已,眠眠,你要知道,惹你的人,有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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